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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瓦花时光

(2011-07-03 02:41:01)
标签:

阿蓝

逝去的瓦花时光

分类: 跳一支舞


                          


[逝去的瓦花时光]   
文/阿蓝 2011.07.03
  

小的时候,我一直留短发,像一个男孩子一样。
  能够记起来的,很模糊的,大概四五岁时。那时候,家里住着的是砖墙木檩的房子。房顶铺的是青色的瓦,下雨的时候,雨水顺着瓦流下来,滴滴答答,溅到台阶上,溅到我的身上。伸出手,两手靠拢,笨拙的接着屋檐上滴落下来的水珠,小心翼翼。慢慢的,手中的雨水渐渐没了,顺着手指间的缝隙悄悄流走。
  冬天的时候,屋顶上会长出瓦花。小时候,并不明白,为什么瓦上会长出植物,只觉得是黑色的,并不好看。长在人并不容易触及的地方。下雪的时候,雪便覆盖住瓦花,只露出短短的一节,白色的雪花,黑灰色的植物,很是好看。
  那时,生活并不富裕,但还算幸福。一家人一起很开心。那时父亲很年轻,显得很英俊。母亲长的娟秀大方,弟弟小我两岁,很可爱。
  上小学了,我们搬了家,住在镇上。大门前五米处就是312国道,前面是个十字路口。记得那里经常有交通事故发生,只要一听见紧急的刹车声,我便会跑出家门。那些车祸,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慌乱的脚步和一滩一滩的红色的血。没有退缩,总是穿过人群,挤到最前面,盯着那些破碎的痕迹和血滩。
  从小,对血不是特别惧怕。小学时,和邻家的一个男孩子争一把铁卷尺,当时手紧紧攥着尺子,任凭鲜血流出,一小股一小股,也不肯撒手。直到母亲赶来,拉开我们将我送往诊所包扎,当时就缝了好几针。记得母亲和外公在一旁滔滔不绝的责怪我,我还依旧倔强地哭喊着,不要你们管!医生马上警告我,再乱动你的手指就没了!然后,我白了一眼医生。
  直到现在,手掌上还留了好几条疤和手指上针缝过留下的痕迹。十几年了,它们让我记起小时候有过的固执和勇敢。
  再大一些的时候,父亲与母亲开始吵架,那时候总是很奇怪,不管谁的错,我总是会帮着母亲。母亲总坐在床边哭的很小声,我静静的坐在一旁,不说话。一直盯着母亲看,生怕她会离开。父亲一直蹲在门口抽烟。他沉默,固执。我们很相像。
  吃饭的时候,母亲总会托我叫父亲来吃饭,直到第二天他们又和好。
  那时,弟弟上三年级,他总会问我说,姐姐,你说爸爸妈妈会不会丢下我们不管啊?我说,不会,哪有大人丢下小孩不管的。
  我很爱我的弟弟,虽然我总是和他吵架,欺负他。但我知道自己是爱他的,那种血浓于水的感情是在长大了以后才有了真正的感触。
  父亲和母亲吵架越来越厉害,母亲的唠唠叨叨让父亲心烦。
  那天,雨下得很大。我穿着雨鞋走路回家。我念六年级,弟弟念四年级,我们会一起回家。
  母亲不在,父亲坐在破旧沙发上抽烟,一根接一根。早已习惯,每当如此,我便会翻箱倒柜看看母亲的衣物在不在。
  我开始心慌。
  父亲开口说,你妈走了。我找过了,没找到。
  我开始愤怒,对父亲喊道,我不管,你去找,我们一块找,必须得找妈回来。
  我冲出家门,看见弟弟重复着我年幼时的游戏。两只手靠拢接房檐上滴落下来的雨水。原来,这也是一种寂寞的姿势。
  打着雨伞,一条街一条街的找,雨水淋湿了衣服,打电话到亲戚家,没有找到。
  回到家。父亲在厨房做饭,由于年小不懂事,总觉得是父亲赶走了母亲。便开始咒骂父亲。冲他大喊大叫,但他似乎对我歇斯底里的喊叫并不理睬。
  后来,我才懂得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们性格不合,但彼此相爱。爱情不到千疮百孔,便不会决绝放手。
  那几天里,我和弟弟上学,父亲便外出寻找。
  一个星期之后,父亲带着母亲回家。母亲并不言语,开始收拾房间,做饭。
  夜里,上厕所路过他们的房间,模糊听见他们说话,语言诚恳,并带有暧昧的意味。
  此后,父亲与母亲再很少吵架,偶尔父亲外出的时候,母亲总在我耳边滔滔不绝谈及关于父亲的事情,有空,便打电话给父亲,母亲是因为想念父亲了。
  记得父亲那年在青藏线上施工,因为不适应高原气候,便生病,发烧。母亲担心不已,非要去西藏看望。但最终经过弟弟百般哀求,没去成。
  尽管母亲总在刻意掩藏,我还是可以感觉得到那一年她对父亲疯狂的思念。是内心的一种躁动不安。
  终于,父亲回家。
  他采了高原上不知名的花给母亲。那些花那样美,我从未见过。感受到的,更是他对母亲那种疯狂又静默的爱。
  母亲将它插进心爱的花瓶里,并灌满水。每天独自观望,自顾自的微笑,感觉她是这样的幸福。
  父亲另外买了两对玉镯,月白清淡,没有过多深刻的颜色,不敢过多的拿起来炫耀,生怕会碎。当时并未问及是买给谁的,后来才知是送给我和母亲的。
  他还买了一把藏刀,做工精良,有古老的花纹,一条龙凸显在刀身,清晰,庄重。
  从小便一直在渴望去西藏徒步旅行,直到现在,依然在心里反复向往,迷恋。
  一直这样不明白,父亲与母亲的关系的转变。父亲怎样找回了母亲,一直未曾得知,也没有过问。
  如今,我上学离家在外,经常会想念他们,弟弟长得很帅了,通常会有女孩子写信给他。我偶尔回家,他便讲他的事情给我,意志坚定,和小时候一样。
  想起年少时,我,弟弟,父母的举止,我不禁发笑,怀念。
  现在,父亲又走了,去了遥远的国度,还是在铁路上。走的时候,很多亲戚来送,他的战友也来送。我很想念他,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在人群里,我掉下眼泪。在夜空下,我知道没有人看见。在那个常年寒冷的国家,在温度有零下四十度的地方,我知道父亲会很辛苦。
  人在成长,爱也在。
  时间会在流逝中洗礼我们年少的无知,疯狂,相爱和离别。
  生活该是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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