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武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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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武侠梦
我想,我与武术终究是有些缘分的,只是这缘分太过单薄,来不及发芽,便已枯萎。
我出生在武术之乡附近,妈说襁褓中的我爱哭闹,但只要电视上演武侠剧就会安静下来,爸爸说本来打算送武校的,可惜哎,是个丫头。丫头又怎么,女侠独步江湖亦不少见。不入武校不要紧,真正高人多隐山中,成败俱是个人造化。
六七岁时,我意识到机遇到来之前也该有所准备。于是,我自制了武器,还寻了一僻静处权做练武场。每当我在那里活动,总有人窃窃私语,暗合着冷嘲热讽。我不管,路终究是自己的:看我棍扫清风,看我锁链无情,看我飞镖凌空……
除了行动,我还有系统的理论指导。家里有本武学刊物,被我翻出来,珍藏在练武场附近的一块石砖下。而当老师郑重地推荐《小学生优秀作文选》时,我的书桌里已摆上金庸、古龙的大部头——有字不识不要紧,能“充”下去就行,正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久而久之,我练武似乎已成公开的秘密。洋槐花开的时候,爸吩咐我将平房顶四周的枝叶拽下来喂猪。那小小的平房就是我的练武场呀,这将是我接受的第一项任务。我将所有的武器搬上场,有棍(竹竿)、锁链(绳子)、飞镖(石块)等。我把“飞镖”系在“锁链”上,甩手将其缠上树枝,再反向一拉,偌大的树枝就被带过来,“狼牙棒”(锯条)一挥之间,枝枝蔓蔓尽落房顶。我想总算有些功底了,可是,我那归隐的师傅怎么还不现身?
我来不及遍访深山觅师,因为我要去县城读书了。不久遇一体育老师,自称武校教练出身,我大喜,几近破灭的希望之光又被点燃。他教我们“小红拳”,我疑惑呀,这招式怎看都打不着人哪!老师说想学实用的是不是?我们齐声道“是”。但见那老师马步扎稳,双手平放腰间,随着一声高喊“嗨”,单掌猛向前推。他说,这招练好了,百战不殆!我们的敬服之情来不及流露,他又接着道“打不过就跑”。
大学时体育课是自选的,我毫不犹豫地选了武术,结果学了三年太极。杨氏的,陈氏的,理论耳熟能详,但每年会考表演时总要缠着老师开恩,老师也真无奈:“能把太极打的像舞蹈的也就你了!”我彻底对武术死了心。
时光是一把双刃剑,将恩怨都化作了云烟。而我的江湖尚不及那云烟,它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青春也就散场。回首看那砖下藏秘笈的少年,是荒唐,也只有自己知道,一颗心曾怎样饱含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