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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风铃散韵 |
未名湖畔漂泊茶
方文山的词扑朔迷离,《东风破》更将这美推向极致,乍听此曲,竟想起我那并不遥远的故乡。
方块字魔力何其大,看似不相关的两个字凑在一起,就让人百转千肠,魂萦梦绕。枯藤老树下,谁倚瘦马望断天涯,谁在夜里望月苦吟,又是谁白发苍苍归去却被儿童笑问从何处来?
故乡,在一脉相承中诗意地栖居。
不错,我要写我的故乡,还有记忆中的茶。
故乡在山脚下,这山成全了她原始的美,也将落后的根子深埋。山下有一湖泊,不知有多少年的历史,浇地、储水都离不开它。这样的一个湖却没有名字,人们称它“水库”。有次在远方见识了朋友家的水库后,我就改叫它湖。三面环山低地处的一旺碧波,积聚了山的仁义,水的灵气,哪是一摊死水的水库可比!
如若你曾见过这湖的美丽,也会和我一样为它愤愤不平。
童年的记忆里总是在走路,从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父亲骑着自行车,前梁坐着妹妹,后面是我,我们绕湖而行,遇到小溪我就下车,父亲推着妹妹走。身为老师的父亲一心想把子女送入大学,我们就到他教书的学校上课,方便课后辅导。
这湖见证了我们清苦的幸福,后来父亲自行车上是三个孩子,前面有弟弟,后面坐着妹和我。渐渐知道心疼父亲了,我借口功课多,让他们先走,再步行回家。两个村子相隔并不远,我软磨硬缠地走了几次,父亲才略放心,把弟妹送回家后又马上出门接我。
父亲喜欢饮茶,伯父当兵时曾从云南带回一袋散装茶叶,父亲就在学校放一半,家里也放一半。每到晚上,办公桌上总是堆满作业,父亲点支烟,凉一杯茶,在烟雾缭绕里开始批改。我和妹偷偷地尝尝茶,真苦,父亲笑看着我们,催促着早早睡觉,一梦醒来,犹见父亲伏案的身影。
也就从那时喜欢上茶,虽很少喝,味道却在灵魂里生了根,一有机会就长成参天大树。年龄稍大些,父亲终于放心让我独自走,每天清晨和傍晚,我绕小半个湖去上学或者回家,将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景致看到心里。
秋天的野菊花开的满山遍野,回家路上的我采一大把,菊花晒干了冲饮是清热去火的,这些足够父亲喝几次的。可路过小溪时摔了一跤,倒没受伤,只是菊花瞬间开遍了河流,手里只剩有泥沙,我第一次对这水、这山路有些怨意了。
毕竟是孩子的性情,在心底笼上失望的轻纱后,我还是诧异于这番美丽了。傍晚时分,金黄菊花顺水而下,向着湖的方向漂去,开始还成片成片地打着旋儿,后来就只见零星飘着的花瓣了。是湖水厌倦了平淡的味道,想喝菊花茶吧?这么想来又开心了,在附近又采一把花草洒落,感觉像泡茶,茶叶几番浮浮沉沉,香味就出来了。
外出上学的岁月里,我总带着故里的瓷器做茶杯,渐能体会茶的甘苦,也能理解那方水土的沉重与婉约。时间白了父亲的头发,所幸姐弟几人都考上大学,不负他当年辛苦。人生或许就是这样一杯茶吧,有了最初的苦,才有后来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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