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公园的树: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标签:
黄石国家公园世界自然遗产黄石的树1988年森林大火旅游 |
分类: 2004美国中西部之旅 |
游走于黄石公园,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有这里的树。
实际上,从West Yellow Stone进入黄石公园,未见动物与热泉,便先见树木与森林了,毕竟公园总面积的85%都是森林。当然,开始时,青苍的森林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可是,冷不丁看见一棵映在蓝天里闪着银光的枯树干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怎会这般模样?再细看,除了这种光秃秃的树干外,这里还有许多上面是干枯的树干下面是翠绿树苗的丛林。后来看公园里的介绍单张,才知道1988年这里发生过一场自黄石国家公园有记录以来最大的山火,受灾面积达3,213平方公里,占公园总面积的36%。而我们见到的许多令人惊讶、感慨甚至感动的画面,正是大火之后森林劫后余生的场景。
我原来一直以为,山火是森林的死敌。游过黄石公园,方晓得山火与森林之间,有相克的一面,更有相生的一面。相克很容易理解,森林大火一起,许多树都化为灰烬,它们个体生命也就因此终结了。可事情的另一面是,当森林进入成熟期,会出现所有树木一起争夺有限资源的情况,延续下去的结果,很可能是许多物种因营养不良而慢慢死去。这时候,一场森林大火,会在烧毁老的一批树木的同时,也消灭了妨碍树木生长的病虫害,留下来的灰烬反而肥沃了大地,这样,既为大火过后崩裂而出的种子提供了更好的生长环境,又为那些死里逃生的树木提供了更充足的阳光与养份。于是,新一代的树便从灰烬中发芽、成长,劫后余生的树也摆脱了许多原来的竞争对手而获得了新生。如此新旧交织,生命,便又展开始了新的一轮旅程。这,不正是火与树之间的相生吗。
网上的资料说,在自然演化过程中,黄石国家公园的很多植物,其实已经适应了间歇周期较长的大火,其中有些物种,还必须靠火来繁衍。如这里的主要树种扭叶松,就长有两种松果,一种是开放性的,每年种子都随着成熟的松果散落在地上,但由于接触不到阳光,大多数种子根本无法发芽,才有少数幸运的种子才可能成活;另一种松果是封闭性的,它的种子被树脂封裹起来,需要100多度的高温才能熔化,而这样的温度,当然只有森林发生大火才可能达到。在1988年森林大火爆发之前,这种树脂封裹的种子,已经在大地等待了许多个春秋了。从这个角度来看,1988年的森林大火,恰恰为扭叶松的新生创造了机会。
网上的资料还说,在山火管理方面,黄石国家公园自1872年起,便采取“以火管理”(Let it Burn)的政策,只要山火不是人为造成的,且不危及生命与财产,管理员就让其自生自灭。以后,森林学家和生态学家进一步认为,大部分生态系统(如黄石国家公园),是允许大型甚至强烈的山火燃烧的,自然发生的大火,而不是可控制的火,是黄石公园这种生态系统地区的主要维护方式。而1988年黄石国家公园的森林大火,彻底证明了这种理论。从这个角度看,这场森林大火,又多了另一层意义。
走在黄石国家公园,看着经历大火后形形式式的树,一下子就令人想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诗句。诗句的其余部分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重温一下吧。唐代诗人白居易在《赋得古原草送别》一诗中写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是啊,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真是太贴切了。东方古代诗人的诗句,竟可以是现代西方的1988年黄石国家公园森林大火后树的写照,有点出人意料。
让我们一起看看这些令人感慨、甚至感动的树吧。
网上资料说,松林的生命周期大约是300年。1980年代,黄石公园的许多松林已经生长了200至250年,即将抵达生命周期的终点。
我猜,这跟山火无关,与热泉相连。
黄石国家公园里边的树种,主要有扭叶松、龙胆松、美洲云杉及亚高山银杉。可惜,即使我上网查了半天,还是搞不清楚谁是谁。
住进公园当晚,天上便下起鹅毛大雪。树,便披上了银妆。也因为下雪,我们的行程便从继续北上变成了南下。没去成北边的冰河国家公园,反而去了南部的Arch National Park了。这些,待以后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