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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路白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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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上帝需要DE时间

(2014-12-24 08:58:46)
标签:

时间

睡眠

上帝

联想

大路白杨

分类: 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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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需要DE时间

--------献给滴漏在睡眠里的七句短语 

生命的三分制

生命随便怎样划分都是三分制:第一个三分之一是用于上学、工作的做事时间;第二个三分之一用于婚恋、养育后代的自我时间;最后的三分之一却要用于睡眠和休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时间?

细细想来,人类在睡眠里用去的时光,用了多少,用了没有,重用还是轻用,谁也说不清楚,值与不值都无法加以评估。没办法,这事情只有上帝自己知道和需要的,那就叫它们是上帝的时间吧。

人在交流、做事、养家的时间里,干什么,怎么干,做得好坏,做得成败,谁都不糊涂、不迷登;每一个人都对自己要做和去做的事情,心中腹底早就计算得清清楚楚、摆弄得条理有序。一些欠着火候要等等去做的事,永远做着也永远做不完的事,还有该不该你去做却在做的事情,都会以溪流的无声泯然于时间的沟壑里。时光在不断流逝,曾经重要的、必做的、甚至了不得的宏大事情,一样都会在人们睡去的时间里,变成风中自由起落无足轻重的一层尘土,时间的灰尘。

三分的生命里,沉沉睡去的那一分,也许就是上帝的时间,是上天需要补充自我的营养品。在这些散漫无主的时间里,人失去了自主的要求和控制的能力,结果成了逃避灾难里的落荒者,一群丢了方向和归宿的逃难者。

在一片丛草里,大树需要大量小草的衬托,上帝就是这一棵耸然挺立的大树。上帝竖起的时间,高大雄壮又凶猛无比,就像这棵高大的树干。唯上帝自己才有能力控制着它们,证明演算的过程里,他给出的结果正确无误。

曾不止一次,我从冥界一般的半夜里突然惊醒,一身冷汗。身体仿佛被什么力量重重撞击后又被狠狠地拉了一把。坐在黑暗之中,才发现,你生命的三分之一都丢到哪里了?我抓不住自己的这一部分时间,也无暇顾及别的流失的时间。我努力地睁开眼睛,试图搜寻出黑色中的掠夺者,然而,我什么也没有发现,仍旧像过去那样,徒然地放弃了这一份权力。

我就这么轻易弄丢了这些鲜活的生命吗?

 

睡眠是件什么事

睡眠很简单,也很复杂。简单到只是一种生理的本能,一份自我的放松,也是生理与心理共居一室相融交欢的完整享受;复杂起来却是深邃难测,神秘得如一条悄然夜行的红狐,披一身迷幻、隐私、精灵和神秘的色彩,却诡谲无踪从不示人。睡眠是上帝赐给人类的最大礼物,是世人在劳作、奔波、疲惫和辛苦之余,万兆苍生得到的最大恩惠和欢娱的酬谢。所以,上帝很清楚人类乐于持续活着的时候,最需要他去做一些什么。

睡眠是一种休憩的方式,休了身,休了脑,也休了心,短暂的自我断裂之后,人又一次变得轻松愉悦;人们走出上帝的屋子,上帝只能眼睁睁看着。人是天堂的一群牧羊,是宇宙之中的一群蚂蚁,人只能在上帝的领地里蠕动前行,寻找自己想要的食物和理想。

可怕的事情,还是被人发现了。三分之二的时间,人可以知道自己是用于学习,用于工作,用于恋爱,用于做喜欢或不喜欢的事情。可是,剩余下来的时间里,人们究竟是跟着上帝的指引又去了哪里?

云南的佛教习俗里,有这么一种规矩:每一个男人一生之中必须有一段完整的时间是献给神佛的,卧于佛脚之下,专事供奉敬侍。我们睡去的大堆时间,是否就是我们以营养、以卧佛的方式,敬献于心中的那个上帝?看来,睡眠的时间里,人的心既不空荡也不迷失,而是在做一种庄严的牺牲和肉身的祭祀。

追求那份无知、无觉和无悟的境界,睡眠让人彻底失去了自我的控制。昏昏然、迷津里的睡觉,生命表现出一片空白,一片迷惘,甚至对生命、对身旁和身体以外的事情,失魂失灵般一无所知。人们任凭睡眠的野马驰骋腾跃,却无力抓得住这一段时光的缰绳羁绊。睡眠里,不知道自己,又迷失了自己;然后,带着一场似真似假的梦境,努力跳出生命的围墙,广袤无垠的黑色大地上,没有一根清醒的细小根须,把根扎进那个昏眩睡去世界里。

谁能解读出来,一片被空白紧紧包裹的懈怠间,睡眠对人类都做了些什么?

 

我们都去了哪里

清醒的活着,累会让人的一生变得绝望,也让累成为了生命的中心主题。是呀,除了身体劳动的累,除了负重跋涉的累,最累的恐怕还是每一个人心中的累。累在心中,累在精神的骨髓里。累是粘在肩头始终卸不掉的重量,累是人类自己相互之间攀比争胜的结局。累,也是在你睁着眼睛睡去的清醒里,对无能为力的一种倾诉。

清醒时,我们这些人守着自己的家园,哪儿也去不了。只有沉沉睡去时,才能穿越黑夜的通道,卸去浑身的背负,脱掉一层厚厚的硬壳,轻松抵达一条深不可测的万重深壑。睡去,又是我们为了获得解放而用力吞噬的家养罂粟。想想看吧,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呀。人如果能活过七十,有三分之一大约二十五年的时间,我们的心灵和身体是离开了人类的世界,以自由的状态进行着许多独立的活动。要知道,只要努力用心,用这二、三十年时间,一个人即使再懒再慢再偷工减料,也可以做出一件特别伟大的事情,可以建筑一座高耸坚硬的城池,养一群傻乎乎、乐哈哈管自己叫爹妈的孩子,种一片连到地平线的庄稼,吃掉一座山的粮食、喝干一条河的清水,甚至会力战群雄,成为一代英明睿智一统世界的君主。谁也看不到,时间就放在这些人的肩背上,我们正背着这么一个怪异的生命,一生之中都和这个神秘的怪物之间,彼此争霸。

然而,我们并不知道,三分之一的时间里,人去了哪里?如果汇聚起来,集中起来,全世界的人,全中国的人,全新疆的人,全城市的人,在不为人知的睡眠里,这么多的人都去了哪里?这个本来就已经拥挤不堪的星球上,哪里会有一个充足的宽大空间,容得下这么多人去尽情的使用?

每一次惊醒,看着身旁熟睡的妻子,她的身体留在这里,可是她的灵魂跑到哪里去了,我真的不知道。有时,人类的清醒就是一种灵魂的折磨。所以,醒来之后,我从来不敢早早的睡去。我怕自己断了线,被梦轻易地掳走。

 

清醒的世界上

每一个人都怨情忡忡,怒气冲冲,每一件事都成为不可理喻,这是世界是的大白真相。一些超大的艺术大师们表现出的,往往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世界的真相,才对这个世界和世界里的人心,产生无比的恐惧和害怕。同样,荒诞、梦呓、魔术和怪异,成了你们睡眠的朋友和思想的暗物质。睡眠者并不知道,自己都去了哪里,又去过哪里?

黑洞洞的睡界里,一群人流晃荡着,默默无语地迎面走来,你肯定认出其中的一些人。他们是你的朋友,你的亲人,你恨的爱的人,你记着又忘记了人。你看着他们,他们却看不到你,否则的话,他们会一个一个跑过来,向你打探世界的实况和人间的变化。然后,你看着他们擦着你的肩头,面无表情、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像一群被人征服后承认战败的士兵。他们没有一个人走错一步,因为,每一个人的脚下都有一条自己的小路。

世界虽然黑暗,却泄露了清醒。清醒是世界的幸运,也是人类的福气。就像人类在清醒时创造的宗教和疼痛的艺术。

也许,你想着能从这条细长弯曲的小路上,找到一行行方向一致的单趟足迹,却不能找到一条回来的踪迹。没有谁能告诉人我,在睡去的那几十年里,人身上的力量、体内的热量、大脑的思想和无言的行动等等,包括器官的功能和生存的动力,这些丰富资源和气力,最终都用到了哪里,做出什么,留下了什么?

你自己并不知道,沉沉睡去的时间,每一天你都会准时地与自己、与社会和肉身远远地脱离隔开。在你沉湎而睡的那段时光里,你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正在发生着什么。甚至就在你的身旁,又有什么人和什么事在偶然的结果里必然地相遇,将自己深深地隐藏在伸手不见阳光的阴谋中。你虽然还活着,从睡眠里醒来,可是就在此时、此地,你并没有亲临现场,并未以旁观者站在一条历史的岔路上。

你不在现场,生活才让你有了更多的向往。黑夜之中,有了梦,有了人和世界的联系;有了梦,有了你和自己的接近;无梦之夜,只会构成你与世界的失联和隔离。处在一段无名的失联和隔离状态中,你又会潜意识地做了什么事,走了哪些路,去了哪里地方,最后又和谁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关系,这些你一无所知,像听一页上帝的天书。

人类能用三分之一的时间处理失联和隔离,只能说明你不在场,你和它们无法接近,黑夜隔开了你和它们,这就是原因。

 

生和死之间

身体的死,看似生命的终结,却又演绎了另外一类充满宏大主题的生。死,在哲学上说会成为一种长睡不醒的变形,在情感上说,却是人类变型转世重新投生的安慰,构筑着生命状态不断转换的宗教仪式。

世俗的悲事,往往就站在这种死的形式高处,以悲悯的眼睛看完了一个人的生命全部。生命是那样的缈小,生活却又显得极端的渺茫,以人类的敏锐和灵感,难道就没有觉察出来吗?其实不然,生命以不同的方式数以千万次地提醒着人类,灵魂、思想、意念、神魄、暗物质之类的存在不无道理,人有一个现在的世界显示着,也同样会有一个肉眼看不见的世界存在着。生命或时间,是否又揭示出人类另一种存在的形式,另一种不被睡眠遮掩的生活?

我们要学会面对生和死,不必要为生而乐,为死而悲。我们就像生活在一个村庄里的邻居们,换上另一种衣服,戴上另一顶花帽,去远处住住,去村里串串门,如同出过一次家乡之外的远门。黑夜给了我们一个难得的机会,睡梦正用自己的力量,率领着人群翻过记忆和欣喜的坡地,穿过一片一片荒芜的村庄,如期的抵达。

我们有很多的人,一生之中都为不曾离开过自己的家,最终,他们会在这片熟悉的大地上,脱去人身的外壳,变成了一种植物、别的生命和离你并不远的禽兽。我们都身在其中,却又无法摆脱自己与过去与将来的时间束缚,用无梦的方式,用潜藏的激情,制造着一个庞大的帝国。

其实,梦的形状很简单,一头是生,一头是死。生,止于安眠;死,却始于安眠。生死相接相隔,生死又相承相续。生之前,死之后,这才是最为漫长的空间。生离死之间,何尝不是一种变形的长眠,不是一场留着记忆的沉睡?

细细想来,以人类情感的状态而言,失去了睡眠的境地,生和死之间并不遥远。

 

幻境与现实

人人都已经疲惫地睡去了,卧于树枝间的鸟类,睡梦间小声地嘀咕着。大地空旷,人迹罕至,风吹旗飞,时间如水。

二千多年前的孔夫子,双手合一,一袭长袍,白须皓首;独站在浊浪扑空的黄河岸边,发出了逝者如斯的长叹。他的身后,站立着一群饥饿面黄的学生。我可以想像出来,夫子的内心世界遍地生长着葱郁的忧伤,济世无门的末落之情,强力地助推出滔滔河水的轰响。

我无法和夫子相比,但是,我们都是在现实中突然老去的。现实让充盈的思想和肥沃的精神,沦陷的成为了食物的乞丐。嗟来之食的耻辱,盗泉之水的无良之举,让我与他在隔了千年的心灵区城内相逢。我用母亲山东老乡的名义,顷刻之间,就与他共有了一份同命相怜的悲凉。

超越现实的束缚,在睡去数十年毫无记录和了无痕迹的时光里,你又是谁?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几十年的寻觅里,你放弃过什么,又找到过什么。当你努力地寻找曾失落的自我时,是你、是他,是同类、是异类,还是飘散的灵魂,都已魂魄分离,散成一堆。

幻境之中,境界之外,人类的生活庸俗又快乐。面对着窗口之外的纷飞大雪,我又和谁对面拥坐一起,又喝又吃又说又笑地把酒言欢?

在另一个异类的世界里,谁还会奉献出一份赎罪的虔诚,以信徒的跋涉告慰遥远的灵魂。这个世界里。你一身尘土、两手污垢,深重的罪孽和自省的本能,都需要有一大块供奉的时间,有机会能长久地站在上帝的面前,用心地赎罪祈祷,期盼着醒来之后能够干净洁白、俗身无尘。

昼夜的分界线,让每一具蠕动的身体,都成了一个急欲分裂的异己者。面向物质、精神,面向肉体、灵魂,面向今生与来世,面向人与神,面向世俗生活与一步之遥远的天堂,你不能不去分裂,不能不去独自远行。就像在一个大家里的一群孩子,一旦长大,就要思量着分家单过日子。

人与神的分裂,肉与魂的分开,构成了人体自我的幻境和现实。在幻境里成长,在现实中死亡,然后在其间做梦,这是最好的生活。其实,就是在这么一种与众不同的生活里,你才会身心俱籁,体轻如羽,飘于水面而不下沉,入于其间却不自知。很多时候,要习惯而不是怀疑这些平静之中暴露出来的礁石。

你会懂得,什么时候要躲开别人的上帝,来享受自己需要的生活。

 

上帝的时间

每一个人的上帝,都需要供奉者心灵与肉体的营养,都需要众生的祭祀,更需要人类供奉的时间,上帝在多数时间里都很自私。很多记不清细节的时刻里,我静静地安坐在夜色深处,一时一刻地抓着时间的臂膀,紧紧地牵着黑夜那只湿气的手。我努力多用一些醒着的时间,去感知生命、感恩亲人,感谢生活。我知道这是一条离上帝最近的幽径,也是人离开最容易滑远的冰面。我深怕自己一觉睡去,就深深睡去,再也不会醒来。

我只能将这睡去的几十年,将所有人并不自知、从不醒悟收回的时间,归之于上帝这个无限神秘的宏大主题。很多个夜晚,当轰鸣的列车驰过寂寞的大地时,我都看得见铁路的两旁,伫足着大群的夜行者,他们排成整齐有序的队列,转着头颅等待列车的缓缓通过。

这是一个多元的世界,存在的时间肯定不止一种。不仅只有今天使用的基督文化,只有它种植出来的时间丛林,还有穆斯林人、犹太人、玛雅人和印度人,他们都用一颗虔诚的心,铸造出月光之下自己的时间体系;还有一本厚厚的农业日历,却被长久丢在种植它的地面上无人拾起。

中国农历,这是一款嵌入汉族人身体器官和神经深处的时钟,在某一天的子午时分,它会被泥土的气味、季节的清香和立冬的大雪,锁呐般吹奏起来。我知道,它正用力地把我从睡梦里呼唤叫醒。

上帝,在你需要的时间里,我并未悲伤地迷失过自己。

                       二〇一四年十二月十七日修改于乌鲁木齐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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