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2日,一名网友发了一篇题为《公交车上雷人的“素质”宣传语》的帖,曝光江苏宿迁一公交车上有条“雷人”标语:“吐痰请向外吐,提高个人素质。”此帖在网上广为流传,也有人质疑其真实性。宿迁市公交公司称,此标语系有洁癖的司机个人违规张贴,将清除标语并对违规行为予以适当处罚。

　　“吐痰请向外吐,提高个人素质”,这话的意思,大概是在车里吐,个人素质就比较低；而改为向车外吐呢,个人素质就“提高”了。这话的逻辑当然欠通,很“没素质”,以没素质的方式号召别人提高素质,自然很可笑。但我以为,此标语的发明、张贴者,也未必认同这标语所揭示的价值观,更不会糊涂到以向外吐痰与在车里吐痰来衡量个人素质的高低。说公交司机有一点自私,则几乎是可以确定的,因为有着洁癖,或者也比较讨厌相关清洗工作,但又没有禁止乘客吐痰的权力,所以示以标语,图个眼不见为净罢了。

　　人们可以嘲笑公交司机不通的标语,也不妨揭露这不通标语下的自私,但这样做,与不通的标语一样,丝毫不能解决随地吐痰的问题。随地吐痰,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可能不是一个问题,但在人口稠密的城市,却能引发疾病的传播。因此,在特定的场合,是不是随地吐痰,就不仅是一种习惯,也与文明素质有关。

　　在很多城市,随地吐痰者十分普遍,他们大多不是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而是受城市文明多年洗礼的市民或准市民。此种恶劣积习,说到底,仍不过是源于自私,只图自己痛快,便视任何所在都可以为痰盂,全不顾他人的观感以及可能给他人造成的危害。在非典肆虐期间,随地吐痰的恶习受到猛烈的冲击,可惜好景不长,自然的报复一过去,恶习又卷土重来。从这个意义上说,公交司机不通的标语,不过是荒诞现实的扭曲反映。

　　人们往往痛恨他人的自私,却于自己的自私少有省思,此乃自私流行的一大根源。其实,若无习见的“没素质”的随地吐痰者,何来不通的标语和“没素质”的公交司机?只不过,公交司机因不通的标语,现今成了“没素质”的突出代表；而那些随地吐痰者,却一面正义凛然抨击公交司机的“没素质”,一面若无其事地继续干着随地吐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