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而沉醉——真实的戏子吴秀波

                空谷幽兰（2011年6月15日星期三摘自新浪）

     知道吴秀波，是10月份《黎明之前》在全国各大卫视直播后，掀起的那场收视热浪中。当时，不是从第一集开始看，而是始于顾晔佳与刘新杰在咖啡厅约会的那场戏，刘新杰梳着大背头，不停地喝着酒壶中的酒，目光闪烁，声音轻柔，缓缓地跟顾晔佳分析她选的座位的优劣，偶尔的离座间，却被顾晔佳发现了那朵藏在报纸中，鲜艳的美丽玫瑰。那场戏，玫瑰的记忆深于对吴秀波的印象。直到，看到第一集，那个带着薄呢帽，双手举着枪，面无异色，以迅雷之势连杀三护卫，最后冷静地处决叛徒的枪手，才真正被秒到，这个031跟刚刚那个敏感柔和的刘新杰简直判若两人……再既而是031强忍伤痛，半裸上身换药的那场，再既而是刘新杰因假火警而被关禁闭，不屑地上挑剑眉的那场，再既而是那无时不在的下意识地擦鼻子，优雅地抽烟，不由自主地皱眉，以及那华丽俊雅似童自荣般混杂着金属声线的迷人声音，以及那似乎永远等着人去亲吻的性感嘴唇，以及那颗天赐的眉间痣。好吧，就这样沦陷了，在这个雌雄难辨的男色时代，这般刚柔相济，帅得不肤浅的男人称得上尤物了吧。

虽相见恨晚，但还来得及追忆从前，只是恶补的代价却只能是越陷越深。原本以为那个《黎明之前》中敏感、玩世不恭、却又兄弟情深的刘新杰和那个机智冷静，疼惜爱人，但也时常孤立无助的031，两个人物合体的塑造已是极致。没想到还有《相思树》中那个隐忍善良甚而有点懦弱地让人心疼的康凯，仅仅是两段不同情境下朗诵的《致橡树》，便已见足功力：同学聚会上娓娓道来的《致橡树》，“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那满溢于眼眶，轻轻划落脸颊对尚洁深情思念的泪，让人动容；工棚旁，花坛里，出狱后成为建筑工人的康凯，在忍痛拒绝晓牧的爱后，醉酒狂诵的《致橡树》，无奈、痛楚但又不愿向命运低头，那时的康凯如同一个王者，让人敬慕。没想到还有《剑谍》，那个被吴秀波删减了1000多句台词，不苟言笑冷峻洒脱又情深微露的个性狙击手方滔，哪怕剧情烂得可以。没想到还有《追捕》，那个为了活着，而不惜出卖自已、出卖爱人的叛徒汉奸刘天舒，让人相信原来叛徒也是值得同情的…

没想到的还有很多，以演反派角色而赢得业内口碑，塑造正面人物的功力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吴秀波，你倒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亦正亦邪，演技浑然天成，难道这真是天赋使然？

“我常常在拍完戏后回到宾馆洗澡时，会边洗边哭，其实我特不愿意说这事儿……我每次拍戏都要越过一千个障碍，但凡要有一件事儿能让我养活自己，打死我都不做演员。”这是吴秀波在一次访谈中说的，听着让人心酸，他为演戏所付出的艰辛努力是观者难以想象的。“我常常在演戏的时候，会不停地省视自己，边演戏边看戏，我比你们都先看到这部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格分裂，一个是戏中的自己，一个是戏外的自己，这是除了吴秀波常提到的要将自己视作一个盛水的杯子，每拍一部戏就要让自己先前盛满水的杯子放空之外的，又一件难事，真不知道，老吴是怎么做到的。但，也许正是这一切归零的回归天性，才会有拍《黎明之前》顾晔佳中弹牺牲后那场戏，刘新杰抱着顾晔佳，吐露压抑太久的心声，“你知道我叫刘新杰，也知道我是031，但你还不知道我的真名字”，然后完全失控，痛砸方向盘，生生地把一个铁制的东东砸瘪了为止，也把自己的手给砸骨折了，吴秀波说这是一个初当演员的人才会犯的错误——失控，而他这个老演员却失控了，砸完后他又伏在顾晔佳的耳旁轻声道“吴秀波”。

吴秀波的人生经历波折地如同狗血的电视剧集般跌荡起伏，从考取中央戏剧学院铁路文工团班，到毕业前被误诊肠癌而切除部分结肠；从红极一时的京城“和平HOUSE”的头牌驻唱，到下海开文化公司、歌厅、餐馆、卖皮鞋服装；从自费制作自编自唱的第一张专辑《爱之战》，到影视剧监制以及成为知名影星刘蓓经纪人；从27岁辞去铁路文工团的工作，到34岁重拾旧业出演第一部电视剧《立案侦查》。吴秀波真正的演艺生涯从34岁开始，在这之前，他过早地经历了生死，“当时因为年纪小，对死并不害怕”，反而是有着英雄就义前莫名的兴奋和自豪。而这近十年间不得志的人生，又让吴秀波回到了起点，“除了演戏我什么都干不了”，注定，他就是为这个舞台而生的。

“手艺人”，“戏子”这两个名词，是吴秀波对自己职业的描述。他说，其实我就是动物园笼子中的那只猴子，你们朝我扔食物，我就要跳起来接着。说出来很残酷，但却很现实。他甚至对采访他的媒体说，我一无是处，我只是一个烂仔，懦弱、胆小、懒散、甚而有点自闭，这才是生活中真实的吴秀波的样子。很少，甚至可以说没有听过任何一位明星，敢于这样赤裸裸地将真实的自己呈现在媒体面前。真切、真诚、真实是吴秀波在各类访谈中，留给人永远不变的印象，很多记者会在采访结束前说，您是一个真诚的人，娱乐圈象您这样的人太少了。

“演戏是为了养家糊口，这跟别的职业没有什么两样”，或许是经过了太多的人生磨砺，吴秀波表达自己的想法很直接，从他的访谈中，你会领悟到太多的人生哲理，他常把记者当做是老人或者孩子，因为这样他就能平静真诚地与其交流，不世故不圆滑不做作。而被作为老人或是孩子的你，会如同站在一扇紧闭着的大门面前，随着吴秀波的徐徐倾诉，那扇门会慢慢开启，你会惊诧于门后那片广袤无际的森林，和暖的阳光照射下来，你穿行在林间，耳旁是琮琮的泉水声和鸟儿的叫声，心会变得平和安然，你眼中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太多太多太多的理由，让人沉醉，不愿寻觅归路。当逛贴吧成为一种习惯时；当去网站投票成为一种习惯时；当追踪他的访谈成为一种习惯时，当漏夜搜看他的剧集成为一种习惯时，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是忠实的波蜜一枚了。“这，是我的家人”，吴秀波在节目中这样介绍自己的粉，除了感动还是感动，人都拿你当自家人了，还想怎样？每次访谈，他永远把最温柔最深情的眼神留给波蜜。哪怕是网络直播，当主持人说到此时有北美的波蜜凌晨四点半还守在电脑前，只为收看秀波的访谈时，他双手合什，正面对着镜头，深情地凝视，满目的谢意和愧疚，想来这些星夜守侯的波蜜，便只为这一眼，再晚也值了。“我不是最好的演员，但我有最好的影迷”，“其实一出戏是由观众和演员共同完成的，我借助的只是我的身体、我的表情、我的感受，但是怎么理解是观众自己想象的……说的简单一点，就像画不是一个人画出来的，是一个人画出来的和一个人看出来的。”秀波就是这样痴爱自己的波蜜的，捧在手心，奉若神明。

“在现实社会中，如果你只坚持善良的话，摒弃所有的城府与冷漠的话，你这个人其实是很软弱的，但是你能把软弱坚持到最后一刻，你其实是最坚强的”。“爱是人的一种缘遇，分两面，阳面是付出，阴面是索取。当你的世界转到阳面的时候，你周边都是春暖花开，因为你给予别人，别人一定快乐，你一定会快乐。还有一种索取，那就是冰天雪地，你永远不满足。人心的爱就是一直翻转在这两面。当你因为爱而觉得痛苦，你可以翻面去看”。“今天的天亮不亮，取决于你的眼睛是不是特别需要光”。吴秀波如同一位哲人，让你成长，让你丰富，让你坦然面对你未来的人生，时间不会消磨对他的倾慕，只会积淀对他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