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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累了?是我太罗嗦了吧?”
“不是。我在想,有这么好听声音的人,不知长得什么模样?”维民照实回答。
“你看到不就知道了!”
这是说见面有戏?维民一阵欣喜,赶紧说:“那,哪天有空出来一起喝东西吧?”
“我现在就有空,”宝英说,“我今天本来就是打算找人聊天的。珠海这地方太小了,要遇上聊得来的人还真不容易!”
这下,维民有点儿喜出望外,又有点儿轻微的失望——在他心目中,要约他有好感的女孩见面应该有点儿难度,他本来是想为这种约会费点儿心思的……现在,好事来得太快了。
他和她约在拱北一家咖啡馆门口见。维民站在门外一棵树下等,远远过来一个红裙女孩,长发飘飘,身材娇俏,心中不由喝了声彩,暗想:“难道真是传说中的艳遇?”
及至女孩站在面前,维民才发现她的相貌算不上美,只是过得去而已。女孩皮肤白、鼻梁直、眼睛不大、颧骨较高。维民摇了一下头,赶走春梦,面对现实,决定:有这么个女孩陪着聊天也是不错的,不用逃了。
维民本想请宝英去喝咖啡。但宝英说,里面多闷啊,而且东西贵得很,犯不着,要不咱们沿着海边散散步?
维民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不虚荣、肯替人着想的女孩。这一散步就散到午夜。他们海阔天空地聊,从童年趣事、家乡食物,一直聊到股市这半年来的牛市。那是2007年春天。维民惊喜地发现:宝英真是个很好的聊伴!
多数时候,她都在很细心地听他讲话,即使偶尔打断他,也只是发出一两声由衷的赞叹,而且时机总是拿捏得恰到好处;而她好奇提出的问题,也很能引起他说话的兴头。
和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孩一起散步聊天,让维民觉得无比轻松。
聊到深夜,宝英回不了学校,他们顺理成章地去开了房。
维民至今弄不清,自己为什么在几个月时间里,对宝英的感情急剧升温,在没有见过她家人、也并不完全了解她来历的时候,迅速发展到谈婚论嫁、非她不娶的地步。
宝英那年24岁,还在读大专,她是工作后又去做自考生的。她告诉维民,她16岁初中毕业就离开老家,来广东找工作,不愿在生产线上做,去了超市做仓库工,很快学会广东话,然后当上收银员,然后又去做老板的助手,学习做买卖,有时自己也偷偷做几单小生意……上大学是她一辈子的梦,后来她终于靠自己的双手为自己圆了梦,现在她一边在网上开着一间饰物小店,一边上学,再过半年就要大专毕业了。
后来维民想,就是展现在宝英故事里的柔弱无依、又坚定聪明的女人味儿,教他着了迷,他感受到她的奋斗史后面的艰难,特别想保护她,给她更好的生活。
事情第一次出现蹊跷,是在维民求婚时。暑假来临,维民本来打算在请宝英出去旅游时提出,但有天早晨维民躺在床上,看宝英坐在晨光中擦他的一双皮鞋,不知怎么就说出了口——“老婆,我们结婚吧!”他们自同居以来就互称老公老婆了。
没想到宝英的反应是——没有反应。她停了一下,把手里的活儿干完,洗了手,回到床上,偎依在维民怀里。
对女人经验甚少的维民,猜想宝英可能是懵了,而自己的求婚太突然、也太不浪漫了,维民搂住她解释说:“别怪我,我真是打算好好设计一下这个求婚的,是我一时没忍住,我太想永远跟你一起生活了。”
宝英的眼泪就流下来。
维民从小一见女人的眼泪就慌神,赶紧说:“你不用马上回答,你慢慢考虑吧,不要有压力。”
宝英不言不语地在维民怀里哭了一小会儿,然后安安静静起身去洗了脸,然后给维民做早餐,没有再提这件事。
当天宝英没有回来,第二天、第三天都没有消息。她的手机一直关机。这时他们已经同居了3个多月,宝英经常关机,因为要上课;偶尔会离开几天,她解释是要给网店进货什么的。但这样一连几天完全不通消息,还从没有过。
维民慌了神,他忽然发现,如果宝英从此不出现,他还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自从搬到维民的住处,她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就已退租,现在她已经毕业,而学校又在放假,找人打听都找不到。
就在维民胡思乱想,百般煎熬,几乎要发疯的时候,宝英回来了。钥匙在门上转动的一刹那,维民几乎是从沙发里直跳起来。见到宝英的脸,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怎么都好,千万别离开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不知怎么口里就是发不出声音来。三天时间,他已经瘦了一圈,更兼胡子拉碴,面色憔悴。
而宝英,几乎是摔倒在他怀里。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宝英流泪道,“我不能再骗下去了!”
然后她告诉维民:以前所讲她的故事,只有一部分是真的——就是:她16岁初中毕业就来了广东。但其它的事实是:她是跟着老乡去了一家夜总会,后来跟了一个肯养她的男人;再后来,又认识了另一个男人,那人不知她以前的情况,对她比第一个人还好——愿意跟她结婚,也从不吝啬金钱,百八十万的往她身上砸。于是她答应嫁给他,但要先实现大学梦。男人同意了,给她交了学费,让她去读大专自考。
“但是认识你以后,我才发现我对他没有爱情,只有感激!”宝英眼巴巴望着维民:“你能原谅我吗?我爱上你才知道,金钱对我算不上什么,我只想跟着你!我不怕他报复!为你死了也甘心!”
维民只觉得内心一股豪气升起,他抱紧她:“老婆,我既然能叫你老婆,那么就可以接受你的过去,你的一切,我相信你并不是故意去骗我的。不要怕,只要我们相爱,什么都阻挡不了我们!”
“但是我的学费是他出的,这两年我爸生病,也用了他不少钱……”
维民轻笑一下,“别的问题还难说,唯独需要用钱去解决的问题,最好解决!”
第二天维民就卖掉他一部分股票。
几天后,宝英带着这笔钱去和前男友了断关系。
从那以后,维民再没有见到她。
又过了半年,维民在他当初和宝英约会的咖啡馆,和我谈起这段故事,他说,朋友们都说他遇上了“下套的”,破财消灾算啦,没什么好想的;但他就是放不下她——也许不是呢?万一是她回去路上出了什么事,或者她被那个男朋友扣住了呢?
当然也有可能。但即使是那样,你能做什么?我问。
维民想想,苦笑道:也是。
那么你是为什么放不下?不肯承认自己索瓜了一把?
维民愣了一会儿,终于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