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8月至1986年的7月,我有幸在黑龙江广播电视大学富裕分校脱产学习了二年,不仅提高了文化知识水平,也结交了一大批朋友。
那时候,大米、白面都限量供应,快过年了,我便是去找电大同学武友权,想批点儿大米、白面。没想到他下乡了,正欲打马回城时,正巧碰到了也是电大同学的张继颖,她是个热心肠,爽快人,一说俩妥,把我想办的事情,办的利利索索,嘿嘿,铁哥们儿,够意思!
又过了若干年,闲暇中,到同学武友权单位扯闲片子。这个时候,老武大哥在一个什么粮油开发公司给赵臣当副手。闲唠中,他说,张继颖,已不是当年的她了,她已经荣任油厂专职副书记了,我一会儿给她打电话。
“喂?是张继颖吗?老钱来了!”
“啊,是我、是我,我正在开会,请老钱稍等片刻,我开完会,立马到你那里拜访,不见不散!”那头儿清脆的嗓音,听着亲切着嘞。
秋高气爽的天气,大家都在外面支上桌子抽烟、喝茶水,不一会儿,便是从西面看到了一个倩影儿飘来,连衣裙着白袄领,潇洒、飘逸,玉手纤纤,笑声朗朗:“老钱来了?好久不见了,好好想你呀,哈哈哈!”
大家一、一拉手,寒暄过后,她便是发话了:“走,找个地方,乐和、乐和去!”这,可是大家巴不得的嘞!
大家有说有笑的来到了附近的饭店,十来个人,挤吧、挤吧一大桌,继颖她是巾帼不让须眉,与这些大老爷们儿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到了兴头儿,一杯酒,说干,就干了,那些大老爷满嘴跑火车,信口瞎咧咧,她居然笑傲江湖、不乱方寸,相见恨晚矣,敢不拜其为女中豪杰?哈哈哈!
她来到吧台,拢了拢长发,清了清嗓音,拿起话筒,开始引领众人:“谢大家肯给面子,下面我请钱大哥和我一起唱一首蒙古民歌:〔敖包相会〕请大家鼓掌、欢迎!”
弄的我有些措手不及,盛情难却,不得不怯怯地走到巴台,开始和她试着合拍,然后引吭高歌:“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呦,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我等待着心上的人儿,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呀?------”
掌声、喝彩声,哈哈,我能不被粮食系统好客的朋友们感动?激情勃发,来,我敬大家一杯,酒逢知己千杯少,高潮迭起。
继颖她还邀请我跳舞,太遗憾了,我一点儿都不会!您想想,我一个摇笔杆子的人,整天界闷在屋里爬格子,哪有机会接触社会上的人呐,尽管继颖她耐心百般的教我,可我一整不是顺拐、就是踩脚,她乐的前仰后合,我先是不好意思,然后也跟着哈哈大笑,我们如入无人之境了!
这次,算是开了眼界了,继颖她还KALA,OK了一把流行歌曲,其中有一支叫什么《常相依》的,那都是好听极了!
头一次听着世界上还有如此动听的歌曲!
打这以后,我们电大同学的聚会不断,和继颖的关系也随之升温——舞步有发展,有啥事儿,找继颖,效率特高、特快,似乎是人们常说的红颜知己了吗?管他呢,反正自我感觉良好都中,朋友,为俺小确幸,举杯祝福吧!
其实细寻思起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源远流长哩,想当年我在农口上班的时候,她的父亲是我们下属单位的,我们常在一起呢,她的老爷们儿杨树森也是我的老酒友哩,我们都是老三届滴,老杨是老高一的,并且还是我们电大高一届的学长,我是老初二的,继颖是老初一的,我和继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管她叫老同学、好妹妹!有老杨的时候,我管她叫嫂夫人、老同学,哈哈哈!
又过了若干年,她给我来电话,是包杰接的,说是电大同学李铁军请客,包杰给我好生打扮,到了龙安桥鲜鱼馆,只有她和李铁军二人,席间,她百般忧郁:“俺家老杨得了不好的病了,看来,他的时日不多了……”
李铁军是她下乡时,一个青年点儿的,有一次她娘给她邮来五元钱,是李铁军给她从邮局取回送到她手的,当时,她正在青年点儿做饭,她是独生子女,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从来没做过饭,往锅上贴大饼子,火候不到,直往下踀溜,她还说……
过了不久,继颖又来电话,又是包杰接的,她说:“老钱,有好书可看吗?送来些许为盼!”
撂下电话,我和包杰说:“张继颖她家老杨好像快不行了,我去看看,给我拿点儿钱……”
到了继颖家,杨大哥看去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在屋子里慢慢的挪步,眸子里透露着慈祥、和善,他说:“小钱,自我有病,继颖苦熬干休,她为了我,倾其所有,竭尽全力了……”
呜呜呜!
好像过了不到一个月,噩耗传来……
在以后的岁月里,经过好心人的介绍,继颖和省兽医的王先生结为连理,在小县城的时候,常见面。
大约在2009年前后,在齐市的一个小巷子里,偶遇她俩,骑自行车双双如燕,继颖见到我,立马快速停车:“哎呀呀,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老同学,挺好的呀?”
我说我挺好的,在女儿家哄孙儿哩,这不,送她上学去呢!
继颖依然是一团火,可那个王先生似乎有些讪讪的。
“喝酒?到你家?还能喝出和老杨在一起时候的感情和气氛来了吗?”我寻思着,想去,但终没能成行。
据说,目前继颖在烟台她儿子家呢,王先生也去了吧。
多年不见了,不知继颖过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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