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66岁生日的时候,我不得不去哩,嘻嘻。
俺刚回来才几天哪?可八下通知,去了就得掏币子,前一个阶段在你家已经花了不老少了,还让俺去?
他语重心长:“俺家俺爹不到50岁便是呜呜呜了,俺娘60来岁都是走了,呜呜呜,你可要在百忙之中来给俺捧场俺,求你了!”
他老人家的女儿是嫩江县沿江乡小学的校长,设宴招待各方亲朋好友,我和他的两个小姨子以及他的侄女前去捧场。
我的父亲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两个弟弟。
每当他的两个外甥来了,便是不厌其烦、没完没了的给他们上政治课,他们敢怒不敢言。
有一次,我的大表哥趁其不备,卷走了他的一个月工资,把我老爸气得胡子翘得老高,跺脚直骂:“这个狼崽子!老子他妈滴快断顿了……”
大表哥那时候在齐市民族中学读高中,高考漏子,分到民乐小学当老师,嫌瘦,便是扑奔其远房的叔叔到呼和浩特,途中遭扒窃,档案、证件全没了,呜呜呜!
——落户呼和浩特市的美好梦想泡了汤!
——于是转战到满洲里这边的完工。文革中,嘚瑟大劲儿,被草地蒙古驱除出境,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原籍。
1973年,有人可怜他,便是开始给他介绍对象了。
这个时候,他老先生已经是三十好几的老童男了,对方还只是二十来岁的妙龄少女呢!
这个妙龄少女,因其小时候哭闹,其父一个耳雷子扇过去,便是永远的失聪了,呜呜呜!
少女不在家,派人从江北特意找来,少女比比划划,罢啦不突的,蒙出一些达斡尔话语——嫌老先生岁数大,切其貌不扬。
当少女的老爸知道了老先生的舅舅是曾经在东极村行医的钱大夫时,便是当场决断:“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钱大夫那可是天下第一大好人,我想他的外甥也错不了!”
哈哈哈!
相对来讲,二表哥与我们走动的比较多一些,在我父亲肝癌住院期间,有人说喝大鹅血可以包治百病。
于是乎我的母亲在无望中想起了二表哥,二表哥两肋插刀,弄了不少的大鹅,我们将老人家从病床上扶起,坐好,老人家十分听话,为了生,为了继续与家人永远的在一起,他大口的吞咽下了这光彩夺目、五光十色、红旗飘飘洒洒荡荡……
父亲永在我心中!
我当兵回来,二表哥见我孤军奋战,伸出援手,给我家送来了一车上好的元煤,还给我介绍对象若干……
俺都没相中……
在我和包杰结婚时,二表哥借我一百元钱,这岂止是锦上添花呀?更是雪中送炭哪!
有一天母亲说:“喜成,这是一百元钱,和包杰到张凤财家串个门儿吧!”
我领着怀孕已经五、六个月的包杰乘火车到树林车站。走六里地,来到二表哥家。
从此,两家关系源远流长……
1995年的一天,我正在开会,二表哥的姑爷找到我,说他岳父不行了……
我立马驱车前往,他拉着我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他不幸因患食道癌久治无效,永远的离我们而去了,年仅五十二岁……
2014年的8月,我旅游刚回来,想在齐市的女儿家小住几天,不几天就接到包杰来电话她上气不接下气滴说:“大表嫂来了,大表哥去世了,他的女儿领着她娘专程从广州来看望咱们来了……
呵呵,大表哥五十来岁患脑梗,顽强的将生命之火燃烧到底,活到七十五岁,也算可以了。
当他得知自己身患绝症时,拒绝治疗,将手头的十万元钱,留给外孙儿七万,留给老伴儿三万。
他弥留之际告诉女儿:“我死后,一定要去看看你二表叔,二表嫂”
——这是大表哥最后的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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