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保镖
庚寅年初,余迁新居,甚喜。与妻奔波于市,往返于途,购良具以饰内室,择美器以耀外厅;栽绿萝以清浊气,悬朱帘以迎喜降。诸事妥当,新居灿然,可安于居,然望之则心潮骤起,久不能平,遂撰文以感,矫称之赋,赋曰:
飞鸟安于枝,走兽安于穴,凡物无安则乱。人者,万物之灵也,昼行夜伏方可安也,然所伏处谓之为居。人无居,则夜不可伏,身不可安,直如断根之浮萍,无源之孤流,飘忽无着,未可长继。故人之立世,必身有所居,居有定所,寝有安榻,方可存焉,此为人之基也。
尝遍观典籍,古今论居者甚众。禹锡为《陋室铭》以铭志,工部做“广厦叹”以叹伤,此皆独善于身而忧患于民者。一人得居可安,虽陋而洁;众人得居则欢,风雨难撼!此古仁人之远虑也,其理如皓月之明,照烁古今;其道若潇水之深,长存天地。此古人论居之乐也。
然今之论居,何易!时过境迁,国泰民安,耕者有田,劳者可业,此本开天辟地,革故鼎新之乐也。然商者囤积居奇,以牟无德之利;官者哄抬土地,以炫伪政之功。致寸金难易寸土,房价飞纵!京沪鹏穗诸地,倾以毕生之资,得一陋居可比登天;苏杭宁青各镇,付以百万之巨,购一狭室不逮伏龙!奈人叹曰:华夏之大,却无容身之所!此今人论居之悲也。
嗟夫!民各安其居,乐其业,甘其食,美其服。此吾中华亘古之望也。古人未得广厦千万而未逞,今者空守高楼鳞萃而望尘。此逆天之行!人祸也!今若不以民望为本,以民居为基,则人无居必亡,而国无人何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和谐何谈,发展何论?唯冀谋国者慎思,贪利者慎行,则百姓之幸也。
(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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