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八月的一天，女儿约好带两个外孙女去见钢琴老师。按照CPS导航，女儿驾车从布鲁塞尔住处出发大约30多公里，到达比利时荷兰语区的布拉班特省Kobbegem。这是一个小巧别致的镇子，女儿把车子停在19号别墅的门口，让我们在车里稍等。一位赤膊的欧洲汉子从屋里出来，听着女儿和欧洲汉子用荷兰语交谈一会，见那人用手往屋里指，但女儿并没有进屋，而是抬手看了看手表，连声道谢退到车跟前。女儿说要找的张老师就住这儿，她外出还没回，离约定的时间还有30分钟。

我们下车漫步在小镇，一排排美丽的乡村别墅，整洁有序的石子小路，茂密的绿色植物，宽阔的绿茵草坪，高耸的尖顶教堂。走到村子的尽头，一片开阔的高坡地，成群壮肥的奶牛，悠闲地躺在蓝天白云下的草场上，正嚼着绿草。从电网围栏边，可看到先进的奶牛养殖设施，欧洲这片肥沃的土地，滋养了马牛羊等家禽，才养育出高贵的赛马品种，出产了营养丰富的品质牛奶。因此荷语区的农民富得流油，收入远远高过政府公务员、公司白领及其他阶层。一个地方的发达，除了先进的科学技术，更重要的是有良好的自然生态。我倒是被这里的田园风情迷住了，只顾拍照，直到外孙女叫住我。

再返回的19号别墅，一位中国面孔的年轻女老师已经走出屋，把我们引进主楼右侧的门。屋子不大，一架黑色铮亮的钢琴占据了很大的空间，十分显眼。张老师从上海音乐学院毕业当老师，远嫁比利时老公。选在这优美的田园别墅，和老公的家人挤住在同一屋檐下，多半是便于钢琴教学的考虑。

第一堂课开始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的两个外孙女洗手擦净，理由就是不要让手上的细菌腐蚀钢琴键盘。张老师邀两个准学员坐在她的正对面，问了她们的姓名，自己作了自我介绍。张老师随手拿了一张A4纸，麻利地划了五条横线，又划了像麻花一样的符号，对着学员说，这叫五线谱，又依次划了4个小圆圈，让学员发音。她轻轻地在钢琴上弹出1-2-3-4，姐姐艾琳很有音乐感觉，很快理解并配合张老师唱出乐谱。

妹妹子琳安静了十几分钟，就离开座位，开始这边爬一爬，那边摸一摸，不时调头看我们。无奈张老师对我们说，“让她们一个一个单独来”。这样我们就带着妹妹走出屋子玩耍，大约半个小时后，张老师领着艾琳出来了，表扬她接受很快。张老师看着妹妹说，“该你了。”子琳直后退不肯进屋。女儿说不勉强，再大一点吧。这样张老师请我们都进去，听了艾琳唱谱，又要她在钢琴上弹出来。张老师立即在手划的五线谱空白处给了一个五星奖励，还说，初学的人开始找准键盘不是那么容易的。

据我旁听观察，张老师作为启蒙钢琴老师是适合的，她有着良好的亲和力和耐心，教学比较灵活，如教孩子学习识谱，就避免空泛抽象，语言沟通具体明了，让一个完全没有音乐知识的孩子可以渐入佳境。她讲坐姿、手型、认识键盘、手指编号都尽量生活化口语化，但要求不失严格。我想提醒家长，如果非得和孩子一起听课，要遵循两个字“闭嘴”，此时一味地在一旁念叨，只会适得其反，当然最好让孩子单独面对老师。临走时女儿付了50欧元，又约定了下一次上课时间。

艾琳在车上一直兴致很高，拿着张老师给她的五线谱，重复认真地唱着刚刚学会的乐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