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回家十日(一)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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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长假火车杂谈 |
1月18日下午搭乘K1066次列车,离开胶州踏上了回家的旅程。车票是电话提前十天预定的,不仅没有卧铺,连座位也没有,好在就一个双肩包,我采取了一个非常明智的举动,那就带了一把折叠小凳。这是在世博会因长时间等候而诞生的新产品,当时很畅销,现在成了春运的法宝。
我知道,我就要准备迎接一场春运的战争。离车到站只有不到十分钟,候车的人群开始骚动,等带小孩的乘客先检票进站,我一路跑着上了14车厢(无座也指定了车厢)。车是由威海发出的,到胶州仅走了全程的四分之一。车内每一平方空地都站或蹲坐着无奈的身躯,从车门口使出吃奶的劲挤到中部,因为人多超员,车厢里开着空调,空气浑浊。觉得胸闷气短,汗水直淌。行李架上早已满载,我说服了在我旁边三人坐座椅上的旅客,将他的几件行李稍加整理,然后把我的背包放在能承压的木台板上,顿时轻松了许多。想在此安营扎寨,主动和周围的旅客搭上话,问过他们要下车的地点,估计要到半夜才可能坐上位置。于是拿出折叠小凳,坐在通道上,这个挤,那个擦身,哪能安稳?不时聊聊天,看看小报,吃点零食,分散眼下的痛苦。靠窗口对坐的两个少年,很活跃的用家乡话聊天,渐渐我听出是说工厂的事,于是问他们,是在威海的服装企业打工,我说你们没到打工年龄,一个说,快十六了,不做工会变坏。工资不到一千元。你们是童工?他们似乎很反感听这个词。语气充满自豪,已经干了一年多,快要升班长了。
虽然经历过七八十年代出行之苦,但同农民工一样零距离无座位体验春运,还真头一回。年岁不饶人,已过天命之年能否经受旅途劳顿之罪?十几个小时下来,浑身还不散架了。最为难受的还是那用各种办法调整自己的肢体和情绪,夜间是最难熬的,为了回家,为了和亲人团圆,忍受着,坚持着。这趟列车途经鲁、苏、皖、豫、鄂五省千余公里,近十六个小时。上车前吃的午饭,晚七时泡了一碗面,可以对付到次日晨下车。伴着有节奏的“咔哒、咔哒”响声,被深夜里里的静谧放大了响声,让人感到离出发点越来越远的距离,以及向目的地——家越来越近,体验着对你越来越深的思念,车上的乘客七歪八倒着陆续进入迷盹状态,终于在深夜十一时左右,车到涡阳,坐在靠窗位置上的“未成年”下了车,我坐上位子,可以不受打扰的闭上眼休息。睡眠真好,它可以忘却一切,并且消磨掉漫长的时间。
19日清晨,熬过漫漫长夜,我仍感疲惫,车厢的桎梏也要解脱了。车在晚点20分钟后到达终点汉口站,15个小时的真切体验结束了。步出新建成的车站大厅,踏着微亮的天光,搭上第一班公交,回到我在万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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