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凉起来，暖气轰隆隆响一夜。

不晓得是哪天扛了什么重东西，两腋窝酸溜溜发胀，可就是想不起来做过什么。

替我指压的小伙子，吃惊的说：“我从没见过你这么能吃力的女生。”他看我目无表情，很严肃的强调：“真的，你看，我两只手都麻了。”

我从小能吃痛，小时候手握拳头打墙壁练功夫，自然不能列入普通女生群。——当然，我小费没有少给。

聚餐时，说起我新烫的头，大家说$130不便宜啊，我说我小费给了不少。——我向来尊重双手干活的人。

他在后面颠倒来说：“她烫个头美金30，小费给了100。”大家都笑了，好像这种事若真在我身上发生，他们也不会奇怪。

他总说我和钱过不去。因为我不讲究节省，我说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有时候大伙说要买这个或那个，我总问为什么不可以两样都要？他们总笑我。

结果他昨天剃头回来，假扮正经地告诉我：“今天我剃头花了5块，小费给了20。”

他剃头，是拿个刨刀，划划几下了事的那种。

见我没说什么，他像儿子似的追问我：“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剃头5块，小费给了20？”

“为什么？”我满足他，我问他。我总是满足他。

“给我剃头的上海人，最后一次为我服务，她要回上海了。”彼时他正在开车，双眼望着前方，微微扬起的嘴角，能架住一支笔。那姿态，俨然自己是个侠士。

当然，我也觉得他像个侠士。“上海老乡怎么说？”“她当然很激动。”

我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但车厢里有一股暖意，热融融地爬上来。——在能力范围内，为别人做点事，最快乐的，其实是自己。

网上学来的五香牛肉。厚厚一大块牛肉切块，浸入事先准备好的汁水里，我的汁水是：酱油、老抽、胡椒、十三香、茴香、香叶、料酒、盐、糖、姜片。浸过夜。最好当中翻身一次。这样浸泡过的牛肉，非常入味。

第二天，连汁水一起煮，如果汁水不够盖过牛肉，可以加少许水。大火开后炖40分钟。

炖好的牛肉盛出来，晾干。

紧紧包入锡纸里，放入冰箱冷藏室20分钟。不是冷冻室。

拿出来切片，牛肉一片片很精神。就这样吃已经很好吃，要拌辣酱或麻油随意。

做好正好当下午点心，小朋友每人可以吃一包。都喊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