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结束，坐下来核对单子。2点半了，我的生日！

 

祝我生日快乐！

 

先留块地，明天填。谢谢你们的祝福！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生日和平常所有的日子一样，很快就过去了。

 

John大喊着：“Happy Birthday,”安安咪咪跟着一起叫。从咪咪嘴里叫出来，变成了：“妈咪，剥蛋。”

 

有人说，已婚妇女，生完孩子，无疑尘埃落定，之后，不过坦坦然混混日子罢了。

 

我总觉得没完，怎么就完了呢，总觉得万千好事在前头等着我，噼里啪啦爆竹声不断，——每个新的一天都值得期待。

 

前阵子，听说有个如今已作长老的表哥提起当年我爸爸的一句鼓励，回忆中的他，流下泪来。

 

那时，表哥在一个小镇当煤矿工人，我爸去看他，对他说：“你现在所受的苦，都是暂时的，一转眼就会过去，未来，这会是一段很值得回忆的人生经历。”

 

至今还记得爸爸去世后的追悼会，表哥长跪不起的画面。

 

我们都太脆弱，都太需要有人加油和鼓励。原来，我一早下定决心，这辈子，我不要求谁，至少，我鼓励自己、看好自己，不放弃自己，或许，正是来自骨子里的遗传。

 

新电脑键盘分布不一样，一生疏，手指慢过脑子。

 

一堆生日礼物，喜欢的，坚决不要的，勉强凑合的，都来自于他，卡片上只有[生日快乐我永远爱你珍惜你]几个字。

 

“怎么这半边都空着？”

 

“你知道我不会写。”他抓着头皮，蒙混过去。

 

乳晕大过拳头，周遭的肉都破了，我不得不随时抹上护乳膏，John凄惨的叫：“妈咪，你不要给baby Josh吃奶了。”

 

安安咪咪跟着附和：“Baby不要不要吃奶。”

 

可是，我愿意为我的宝四做点事，破点皮算什么，他看到我张开双臂搂上来，他眼睛随时捕捉我的眼神，他笑容里无暇的天真，破点皮算什么。

 

“我才不要母乳喂养，会下垂的。”有一回听到一个大肚子女孩这样说。

 

我正巧走过，人各有志，不禁莞尔。

 

比起孩子的满足，妈妈的牺牲算什么。这是摆得上台面的调调。

 

事实是，母乳带来的便利甚至舒适，享受过才知道。健康安全还是Bonus，生产后给予受伤的身体最大安慰和满足的，一定是哺乳。小宝贝肌肤相近的甜蜜，更甚于大男人的膀臂。

 

理想的生日应该睡到自然醒，等小鸟来叫，阳光一框框砸在被子上，醒了还要赖一会儿，床头柜的托盘里，醇香的黑咖啡尚热着，冒着缕缕轻烟，浇着奶油和蜂蜜的pancake，做成心的形状；新鲜的黑莓蓝莓和红莓，拌着酸奶、麦片，盛在巨大的水晶高脚杯里，银质的刀叉晶莹发亮，纸巾上绣着我的名字。

 

留声机轻扬起低缓的交响乐，卧室里弥漫着玫瑰花的香气。起床梳洗，镜子里的人儿，穿着绣满碎花的真丝长袍，笑脸盈盈，粉红的脸庞、青春的胴体、结实的肌肉……。

 

当然，只是梦。我被一片尖叫声拉回现实，有人要换衣服，有人要即刻喝到水，有人要我最后核对下快递箱子，有人要我继续躺下让他的小胳膊好圈着，小嘴唇好吻着。

 

每当这种时刻，宝四一律不参与，照样打鼾。

 

等全部搞定，下楼坐好，刚要煮咖啡，有人要酸奶、有人要多一片面包，有人还要一些酱料、有人要喝巧克力牛奶。

 

坐下咬口面包，又有人提醒我，“楼上的Baby Josh醒了，要下来。”

 

我的体重就是这样日日来回奔跑，终于掉进了50公斤。

 

最重到最轻，相差25公斤，我要去重新做个肚脐，把肚子上生双胞胎后耷拉下的肚皮，割掉几寸。

 

“哎哟，吓死人。千万不要，吃这种苦头干什么。”作妈的照例反对。

 

不然，我的脐环洞报废了？针白戳啦？

 

当然，得等到断奶后，这个不急。哪天先约个医生问问。

 

每周三个晚上夜校的英文课，我只能去一次。隔了五年，重新回到教室，感觉像个一年级新生。

 

“为什么只有礼拜二能来？”

 

“家里有4个小孩，平常我得在家，礼拜二我先生在家上班，可以看孩子。”我这样跟老师解释。

 

这个学校松些，这样也批准。一个学期2个多月，如今不免费了，学费一学期10美金。我即刻掏出钱付了。

 

“你4个小孩，我23岁你几岁？”同桌的越南女孩劈头问我。

 

“过了明天37。”

 

“不相信，你看上去26。”小女生上下打量我。越南口音的英文，听上去每个词都在转。

 

我没戴戒指，穿着AF的运动衫，牛仔裤，拖鞋，扎根马尾。冒充小朋友？根本我心理年龄18岁嘛，谁要37。

 

我叹口气，对面的老墨男冲我一笑，“是看不出，是看不出，你很年轻。”他跟着重复。

 

“谢谢！”我微笑着点头。有位牧师说，当有人夸奖你时，不要说：“没有啊，不会啊，要说：感谢主。这样，恩典才不会流失，且越聚越多。”像是这样，不记得全部。

 

“你又在写小说啦？”他笑嘻嘻上床。

 

凌晨3点，这才有空敲敲打打，写小说？近期没空，有机会把每片心得都变成文字敲上博客，已是给自己最好的礼物。其他？明晚，家里有5月的生日派对，下午要早作准备，食物搞定，游戏还在策划中。如果，万一，还能挤出点时间，去一趟市政府报个爵士舞学习班，那不好过写小说？

 

每天排得满满满满，愿快乐也是满满满满的跟随，无论18，还是37。

 

祝我生日快乐！还有，远在上海，同一天生日的老朋友，以及，隔壁美玲家的老幺，一起生日快乐！幸福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