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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云烟忽过
(2008-03-13 03:3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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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岁婚姻恩爱温柔智慧妇人情感 |
分类： 夜夜减清辉 |
早上给John穿件新衣，他指着衣服上蓝色的星星图案，开心不已。我想起昨夜我甫出冲淋房，在外面等着的John，双手恭敬地递上我的毛巾，便忍不住搂着他亲了又亲，John高兴地端着我的脸说“爱！”
于是又不想跟二姨走了，在门口磨蹭。彼时，有位衣着得体的女士来送单张，是教会的演出宣传，John很认真地站在我边上，听人解说，又拿过单张仔细研究，自然也就糊里糊涂被我抱上了二姨的车。
天阴阴的不见太阳，微风涌动，浮云奔走。倒不如前些天那么热，别有一番凉爽。开邮箱拿信，我一边走进屋一边思忖，午后要带双宝出门走走。
生John的时候真叫费力啊，过了预产期五天才见动静，产门开到八指彻底不动。整整十二小时，痛得我死去活来。恍惚间，人潮涌动，医生护士麻醉师老公。那时傻得坚持不要麻醉，还想跟着电视上看过的方法用力，却一点不起作用，——怎么想得到他那么大只啊。
还是剖了。被架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于我而言，真是一种解脱。
虽说十月怀胎，却得亲耳听见婴儿的哭声，亲手抱到软软的一砣，才真正有作妈的感觉。那种感觉，那份温柔，和想像中还是有出入。——怀孕的辛苦，生产的疼痛，再轰轰烈烈，都随着孩子的到来，不值一提。那一刻，心里涌起悲壮而豪迈的幸福。
然而，并非结束，却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并且是幕一拉开，雷霆万钧，永不结束的开始。
后院的凤仙，花开花落，这样的日子，也两年了。此后，帘儿底下，听他欢笑；我亦被分裂出单身一族，坐进妈妈群，琐琐碎碎的讨论起孩子长短，不亦乐乎。忘了曾几何时，我也是潇潇洒洒来去无牵挂的女子。可见日子，如镜里花难折般不待回首。
昨夜John又闹脾气，十一点过了还不肯睡，哭着不肯上楼。我留他爸跟他耗，径自带着双宝上楼洗澡。John九点不到已洗过，该是他上楼直接睡觉的。
替双宝洗澡时，John的哭声由远到近。他哭久了会恶心，一恶心就会吐，因此，他爸把他搀进冲淋房隔壁的厕所，隔着一堵墙，仍能听到他的哭声，委屈、不甘心、生气，种种。
双宝洗好后，John的哭声也消失了，出去一看，他已在自己的床上，梦不所之。我问起端倪，老公说，“我有办法。”
他讲他有办法，我忍不住要笑，不过就是大前天，John也是不肯睡，一哭接着吐，满地污秽，他爸爸不由分说，拿起他的小手就是一顿打。难不成这也叫办法？
“以后不打他了，上次打他后，心痛。”爸爸摇着头，很认真地回答我眉眼间的问题。
原来他把John牵进厕所后，指示他对着马桶哭，即使吐，也是吐在马桶里。隔一会儿去问问他，哭好了吗？要不要去睡？他摇头不要。那就请他继续哭。几个回合，John发现，比起站在马桶旁边，好像还是躺在自己床上舒服些，于是乖乖上床，头一靠近枕头，也就睡了。
能承认自己错误的男人，是美的、不凡的、智慧的。看着他眼角流露出为父的温柔，赞赏之余，感慨系之。——教育孩子，远比生育养育更不容易。我们都在成长，我相信，因为他们真挚清纯的眼神，不得不令我们成长。
我对婚姻有很多期待，或许是因为自小目睹恩爱有加的父母，举手投足间诠释出的爱的境界，令我憧憬。刚来美国时，有位年长的姐姐告诉我，很多夫妻，到最后，每天的谈话内容不过是，今天谁接小孩谁送小孩？记得当时我唏嘘之余，亦暗自拍胸脯保证，这样的局面不会出现在我们之间。
冉冉年华，磨灭志气。如今想来，若不是神在保守，什么事情不会发生？世界诱惑这么大，人心又软弱如斯，很容易就憔悴了，忙乱的时候，温柔很难。乾坤事难了，抱怨？绝望更多些。时时警醒，谈何容易。
好在，我会反省会数算，也就不至于堕落得太深。有时候想，我和他，若存在补破口的人，应该也绝对是他。我脾气不好，总摧毁美好的气氛。“智慧妇人，建立家室。”真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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