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几次刑事案件委托代理因为“收费问题”卡壳。“从法十年”我逐渐从“追求数量”转向“转求质量”，办案不再是“走量”寻求“手熟”，而是“求精”注重办案质量。律师收费不能太低，否则律师如何能够提供优质服务？律师收费高，那是对当事人负责。

经常有人问我，余律师这个案件家属收入不高，难以凑齐律师费，能不能便宜点？我的解释说我每年只办20个刑事案件，每个案件我都会保证5次会见、5份法律意见书，经常是我们“三人核心小组”共同努力的结果。费用太低，我有些为难。当然，我也可以推荐给年青律师做，某律师是我的徒弟，近三年来我办理的那些经典案例他都是主要参与者，业务水平也不错，他可以便宜点，你看如何？

找律师不是“找便宜”，而应该是“找帮助”。我不能保证我的辩护观点一定会被办案机关采纳，但我能保证我的辩护观点一定有理有据。我们“三人核心小组”，惯例是我来会见我来阅卷我来约见办案人员，我来提出辩护方向。小胡律师按照我的辩护方向完善法律文书，小李则按照我的意见收集相关法律法规、裁判文书、法理意见。对于那些较为疑难的案件，我还会提交给卓凡刑事部组织“疑难案件分析会”，让大家一起帮我“参详”，当然也是我找借口约大家吃个饭小聚一下。那些我们卓凡刑事部也拿不定主意的案件，那些裁判文书网上没有“先例”的案件，我还会约几位“专家朋友”甚至是检察官、法官朋友帮我“群策群力”，只要是异地案件也不存在问题，我隐去私密信息变成“案例分析题”大家谈一谈，听听他们的意见。这样的“大兵团”作战，你说收费太低如何能够？

同样是会见当事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我不是做那些“生活律师”能做的“嘘寒问暖”，而是“直奔主题”。一般性案件会询问侦察机关问了你什么、你回答了什么，然后帮助他提供法律咨询哪种情况下构成犯罪、哪种情况下构成重罪。如果当事人喊冤，还要问清楚当事人有哪些冤情，并提供专项法律服务这些冤情是否成立、是否有相应的证据。办案机关有他们的“套路”，其实辩护律师也有自己的“话术”，当然这些“话术”因人而异，属于不传之妙。

同样是“申请重新鉴定”，许多人只能是提交一份申请书。我们则会采取“全面开花”模式，第一，我们会研究“鉴定书”自身是否存在问题，有些问题我看不出来则会找“专家”帮忙查看，然后带着问题申请重新鉴定，告诉办案人员鉴定书存在一系列不合法不规范之处，不是只要鉴定单位与鉴定人员有资质就行；第二，我们会深度研究“鉴定书”，如果办案机关不接受“重新鉴定”则我会会在质证时试图推翻“鉴定书”，让法官认识到“鉴定书”只是鉴定结论，自身存在违法或不规范则结论不能作为判案依据；第三，我们会申请鉴定人到庭，并申请“专家证人”到庭，让鉴定专家与鉴定专家“左右互搏”，将辩护人的疑问“放大”。我们虽然不是鉴定专业人士，但我们懂得质证规则与逻辑规则，没有严格按照鉴定流程的“鉴定书”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两种习惯养成不得”。一种是资深律师“不亲自办案”的习惯，这使得许多知名律师办理的案件其实是“徒子徒孙”操刀；一种是“低收费倾销”的习惯，这其实是“透支”资深律师的名誉，他们即使“低价”拿到了案件，他们会自己办理还是转交给别人办理？我一直认为，收费太低的“资深律师”绝大部分都是自己“不亲自办案”的。

尊重律师的收费，其实是尊重自己的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