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的作者都很特别,一个叫“林肯”,一个叫“古巴”。
今天总算完成《教师成长》的修改,可以连续几个小时读这本书。
以前读过一些介绍林肯和古巴他们的评价思想的材料,比如:
质性研究范式由此推广开来,并开创了一代新的评价理念,即古巴和林肯的所谓第四代评价。
在我的印象中,他们两人有很多合著,而且古巴往往是第一作者,林肯是第二作者。
这次有些变化,林肯成为第一作者,古巴成为第二作者。
我估计古巴思考评价问题尤其是“质性评价”比较多,林肯思考研究方法尤其是“质的研究法”或“自然研究法”比较多。这成为他们两人谁是第一作者谁是第二作者的依据。
美国人写的书往往提供了丰富的目录,他们的目录就是一个重要的“索引单”。但林肯和古巴的这本书好象不太在意目录,他们的目录简单得像古希腊、古罗马人的著作风格:
前言
第一章 后实证主义和自然主义范式
第二章 自然主义范式究竟是“真品”和是“赝品”
第三章 构建的现实
第四章 干扰和被干扰的观察者
第五章 唯一的泛化就是没有泛化
第六章 因果关系是一个可以成立的概念吗?
第七章 在价值中立有价值吗?
第八章 在自然状态中进行研究
第九章 设计一个自然主义的研究
第十章 实施一个自然主义的研究
第十一章 建立真实性
第十二章 自然主义研究的数据处理
第十三章 个案报告法、参与检验法、审计法
参考文献
整体上看,这本书有几句话不错。
除了那几句话之外,这本书基本上是材料的堆积。
这样的书一再印证了我的一个假设:无论中国还是外国,在教育研究领域,有不少“小抄写员”。他们只是大量地引用、抄录他人的观点,用大量的材料来解释一个或几个简单的结论。
这本书发表于1984年,现在看来,书中很多津津乐道的争论和结论已经成为“常识”,比如原子式研究还是整体研究、认识者与被认识者是独立的还是互动的、价值中立还是价值负载、个案是否可以推论、是否存在因果关系等等。([美]林肯、古巴著,杨晓波、林捷译:《自然主义研究》,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19页。下面只注明页码。)
不过,对我个人来说,这本书有两个提示很重要。
第一个提示是“商谈结果”:
所谓商谈结果,指的是最终进入个案报告中的事实和解释,都必须通过百研究者或类似人士的检验。(第153页)
书中论证了“商谈结果”的理由。论证的方式很简单,无法是说那是“研究伦理”的一个部分。但是,以往人们在考虑研究伦理时,较少提出“商谈结果”的问题,至多只是说“要尊重被研究者的意见”,较少像林肯和古巴他们这样明确提出要与被研究者“商谈结果”。
按照“商谈结果”的原则,研究者公开发表研究报告之前,应该把研究报告提供给被研究者,请被研究者提出修改意见,然后才可以考虑公开发表。
第二个提示是“个案报告”:
就像杂志或项目报告中所出现的“科学报告”很适合于传统范式,“个案报告”适合自然主义范式。(第154页)
什么是“个案报告”?如何撰写“个案报告”?
书中做了比较详细的解释。
依我看,什么“个案报告”啊,那不就是“叙事”吗?
林肯和古巴在《自然主义研究》中讨论了“物质痕迹”的测量([美]林肯、古巴著,杨晓波、林捷译:《自然主义研究》,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202页。):
我们所关注的是物质痕迹,它是在没有被研究者的情况下被收集起来的(不像观察或非语言暗示)。这种痕迹的例子包括:穿过草地的脚印,显示了一种被研究者喜爱的交通途径;外语标志,显示了与邻邦的关系;书的新旧条件,显示了它的使用程度;被丢弃的酒瓶的数量,显示了一个住户的酗酒程度;烟灰缸中的雪茄烟头,显示了主人的紧张程度;堆砌在垃圾桶里的文件数量,显示了工作量;个人藏书的数量,显示了文化涵养;教室黑板报的出现,显示了教师对学生创造力的关心等等。
所谓“物质痕迹”的测量,其实是一种对研究情境中的“蛛丝马迹”的“侦察”。出色的“质的研究”之所以不同寻常,就在于这样的研究者对研究情境中的蛛丝马迹比较敏感。质的研究者需要有猎狗的鼻子、猫的眼睛、鹰的爪子。
Polanyi一般译为“波兰尼”,但这本书译为“波拉尼”;
Hume一般译为“休谟”,但这本书译为“休姆”;
Campbell一般译为“坎贝尔”,但这本书译为“勘贝尔”;
Geertz一般译为“吉尔兹”,但这本书译为“格尔兹”;
generizing一般译为“推论”,“推论”在质的研究中是一个很重要的词语,但这本书译为“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