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太阳出来了,太阳光从东边的窗户照射进来,光线投在了西边的墙上,整个房间暖暖的。我的心情也被涂上了光辉,也如太阳的光线一样灿烂起来。
冬日的光线不象夏天的那样强烈,它,柔柔的、慢慢的从玻璃中射进来。好象一位柔情似水的姑娘走进了我的房间。
从窗户看出去,太阳后面是一片薄云,那一片薄云也染上了太阳的红色和黄色,云和太阳映衬着,共同装扮着这浩淼无涯的天空。
风儿小了,风儿没了,树,静静的伫立着。今日的清晨,少了鸟儿的叫声,少了鸟儿叫声的清晨显得有几分寂寞。鸟儿哪里去了?是还没起床?睡懒觉了?哈哈!懒惰的鸟!
我今天要飞出“巢”了,我要去校区办事。
我换下了厚重的毛皮鞋,我脱掉了一件毛衣,我轻装上阵了,仿佛一只鸟儿抖掉了羽毛上的灰尘,要轻盈的飞上蓝蓝的天空。
我想起来了,十多天以前,“淡墨”老师给我赠了一本书,并发了纸条:书已寄出多天,收到请回音。我想,从云南到西安,也就是十多天吧!屈指算来,应该到了。
我住在西家属院,离校区还有一段路。今天正好要去校区办事,我想顺便去取一下书。
出了家属院门,穿过一条小巷,走了长长一段马路,跨过了高高的天桥,又走了长长一段马路,终于到了校区。
今天的太阳很暖和,我仍然感到穿的有点多了,脊背上渗出了微汗。温暖的阳光洒在校区的树木上,洒在了马路两边的梧桐树上,梧桐树上光秃秃的枝杆似乎精神起来,在风中挺得直直的。这两行梧桐树在遥远的马路的尽头处相接起来,好像一个“人”字,我看着那尽头处,静静的凝视了半晌。
路经花园,看见了那不大不小的假山,这假山是由许多怪石垒起来的,山中造了一些曲曲折折的洞,洞虽不大,但很幽深,里面仿佛隐藏了好多密秘。我当年当学生时,常去洞里玩。那洞里也留下了我青年时代的身影。
假山对面是个“人工湖”,湖边有一圈垂柳,柳叶半绿半黄,好像姑娘烫的黄头发,此时的柳树,别具一番风韵。湖边的石头上,坐了一些男女学生在读书。我真的羡慕起他们来,我想,我要是象他们一样年轻该多好啊!
有一丝微风从细柳的缝隙中吹过来,我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读书的气息。我很喜欢这种气息,她似乎有一种花的芬芳,我下意识的深深的吸了几口。
我想,我今天要是拿到书,我也要在这儿找一块地方,坐在这儿读一读,享受一下这冬日的阳光,享受一下这冬日阳光中的和风,享受一下这冬日阳光和风中读散文的滋味。
说不定我因阳光的照耀,因和风的吹拂,我又会写出一篇散文来。
想到这儿,我忽然高兴起来,我的步子快了。我似乎感到那一本书马上就会到手上。
走过了宽阔的教学区,沿着一条南北马路直达校正门的收发室。
收发室是一排平房,进了收发室的门,左手是“受件处”,有一张褪了色的木桌子,桌旁坐了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
“先生,你干什么?”我一进门他就问。
“哦!我来取书”
“哦!你自己找吧!”,他指着墙角的那一堆书籍说。
于是,我蹲了下去,我认真的翻拣着。
我一本一本的翻着,我一本一本的看着。
书,一本一本的从我的左边到了我的右边。
左边的“书山”渐渐矮下去,右边的“书山”渐渐高起来。
我心里思忖着,我这也是“愚公移山”啊!
正当我快要翻拣完毕的时候,另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跑过来问:“先生,你的邮件是寄给哪个部门的?”
“是寄给宣传部的”
“刚才有宣传部的人抱了一大摞邮件走啦,你去找他们问问”
我追到宣传部,宣传部的门锁了。门口值班员告诉我,宣传部的人到电视台去了。
我来到了电视台的大楼下面,我仰望这三十多层高的大楼,心里有点发怵。我想,反正有电梯,高也好,低也好,电梯一开就上去了。
转身进了大楼,老远就看见电梯旁贴着一张白纸,上面有一行红色的字:电梯正在维修,请走楼梯。
哈!我的脑袋一下子大了好多。上?还是不上?我犹豫起来。
不上吧,我已经跑了一大圈,半途而废很可惜;上吧,实在太高,我的衬衣有点湿了。
哈哈!我忽然发起狠来:华山我都爬过,你这三十多层的高楼算得了什么?爬!
我一步一步的爬着,我,停停走走,走走停停。我,时不时的看看窗外的风景,如同当年攀登华山一样。
大约半个时辰,我已到了顶上。电视台的同志递过来热茶。
“今天来这儿视察?”
“呵呵,不,不,我是来取书的。听说宣传部的人抱了一摞邮件,不知里面有没有我的书?”
“哦!他出去了”
“那你电话帮我问一下”
电视台的同志问了宣传部的人。宣传部的人说,他没来得及看那一摞邮件里有没有书,因为要参加一个紧急会议,他把那一摞邮件锁在柜子里就走啦,要看得三天以后了。
电视台的同志问我怎么办?我说,那就三天以后吧,三天以后我再来爬一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