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诗界》微信版“散文诗专号”2022年第17期（总第55期，2022年4月16日）

 

【陕西】柳若影

情  韵

（外四章）

 

是有是无，是雨是云，是雾是风，是幻是梦。是梦中情，还是情中梦？像一杯香茗，像一瓶醇酒，像庐山上翻滚漫卷的云海，像黄山石崖缝中的青松。似一江春水，似一首纯情的歌，似东方璀灿的朝霞，似皎洁夜空中的一轮明月，似美丽的远古神话，似秦淮河上的浆声灯影。情啊!发自那椰岛的天涯海角？发自那高耸入云的大山？发自那茫茫无际的平原？发自那炊烟袅袅的村野？发自那高楼林立的闹市？如天空中翱翔的飞雁，如西子湖中的划船，如蒙蒙细雨中的散步，如黄果树的大瀑布：水激石，浪如花，形美而悦目；声如歌，音美而动听。情啊！在明媚的春光中？在浮动的白云中？在带露的朝花中？在迎风傲雪的腊梅花蕊中？在幽冥柔和的钟声中？在若断若续的心理独白中？在如梦如烟的幻象中？在遥远的童年的记忆中？情啊！在她娇羞的倩影中，在她猛然回眸的一瞥中，在她柔绵细密的温情中，在她满身的青春气息中。折一枝细柳，摘一朵玫瑰，采一只野菊，剥一粒红豆，送与谁？ 

 

一片梧桐叶

 

    一片梧桐叶，悬挂在枯枝上，摇摆着，在傍晚的寒风中。

    一片梧桐叶，悬挂在枯枝上，摇摆着，在银色的月光中。

    一片梧桐叶，悬挂在枯枝上，摇摆着，在灰色的夜空中。

    一片梧桐叶，悬挂在枯枝上，摇摆着，在无涯的寂寞中。

    哦！一片梧桐叶，你在与谁对话？

是那一丝风？还是那一片云？

 

取来月光，洒在梧桐叶上；

摘来星星，点缀在梧桐的枯枝上；

把那微微的风儿化成细雨，轻轻地洒在梧桐根上。

待明日，春风吹来时，我们共舞。

你说呢？

 

年轻的时候

 

    那时我很年轻，你的两根长长的辫子在我眼前晃动。

有一次我站在路边的树林里，悄悄的看着你走路的身影。

     是什么在吸引着我？

是你灵动的眸子？是你乌黑的秀发？是你水晶般透亮的心？

 

我曾经把一封信悄悄的装在你的口袋里，我不敢署上名字。

总怕你知道。

也总怕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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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的鸟儿

 

    鸟儿,一只美丽的鸟儿,你每天比我起得早。

"叽叽....叽叽....",叫声如歌,唤醒了沉睡中的我，来到那棵树下。

在朝霞中,我看到你的羽毛,你的羽毛熠熠生辉,如湛蓝天空的一片彩云。

你的歌声,如轻拂扬柳的一丝柔风。

哦!这一片彩云在我心中升起,，久久的久久的不肯褪去。

哦!这一丝柔风从天边吹来,久久的久久的在我身边环绕。

 

在梦中,常常听到这叫声。

在梦中,常常看到你的羽毛。

在梦中,常常梦见那一片彩云迎我而来。

在梦中,常常感受到那一丝柔风。

我笑出声来。

我也成了鸟儿。我也成了彩云。我也成了轻拂扬柳的一丝柔风。

 

好多天没听到你的叫声，好多天没见到你的羽毛,，好多天不曾梦见那一片彩云,，好多天不曾感受到那一丝柔风。

于是,我失眠了。

转辗转反侧中去想象这叫声，转辗转反侧中去想象这羽毛，转辗转反侧中去想象那一片迎我而来的彩云，转辗转反侧中去感受那一丝柔风。

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怎么也寻不到。

哦!是我没有作梦?还是你飞走了?

 

有一日,我来到那棵树下。

树,依然在,可我看不到你。

我在枝枝杈杈中寻觅着,你哪儿去了?

我久久的凝望着。莫非你本来就是一片云?莫非你本来就是一阵风?莫非你本来就不是鸟?

     我久久的凝望着。

望着那一棵树，望着那一棵树上干枯的枝叶。

我想,你本来就不是一片云,你本来就不是一阵风,你本来就是一只鸟。

我想,你会归来的。我想,你的归来应在春暖花开的时候。

我等着你,那时,我还站在这棵树下。

 

 弹钢琴的女人

 

     在琴行正对门的宽敞处，放着一架三角琴，紫红色的，有淡淡的暗花，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华贵气派。

       每天一开门，就会走进一个女人。

      这女人挎着一个小包，齐耳的短发，脸庞秀美，她坐在这架钢琴前，调匀呼吸后，就弹起来。

     这女人的手指，又细又长，涂抹了红红的指甲油，那手指在琴键上跳跃着，飞腾着，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这女人弹琴是一种整体而协调的运动，那手指，那手腕，那手臂，那身姿，呵呵！还有流灌于全身每个细胞的情，全融于这悠悠的琴声中。

      我欣赏着这弹琴的女人，我欣赏着这悠悠的琴声。

     悠悠的琴声在大厅回荡着，这琴声中似乎有一种香味，浓浓的，绵绵的。这琴声中似乎有一种思念，也是浓浓的，绵绵的。这琴声，有时低沉，有时激越；有时悠长，有时急促。这琴声，似在诉，也似在说。

      有时会围一圈欣赏的人。欣赏的人中也有“啧啧”的称赞声。

      就这样，她天天来，有时早一点，有时晚一点。刮风下雨，也不例外。

      有一天，她又来了。

      这次，她没有到钢琴前去，而是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玻璃杯，放了少许茶叶，冲入了开水。

      她端着杯子，仔细的看着。透过明亮的玻璃杯，能看到茶叶在水中上下移动着，紧紧的身子慢慢的舒展，涨开,两片又细又小的芽叶，托着一点细细的尾巴，玲珑而可爱。

      她是什么人？我心中疑惑起来。是大款？是高官？是学者？是艺人？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还是一个象台湾女作家张曼娟一样，下决心独身的女人？

     悠悠的琴声在大厅回荡着，这琴声，是恩？是怨？是思？是念？

     悠悠的琴声在大厅回荡着，这琴声，是爱？是恨？是情？是愁？

      恩怨思念，全在这悠悠的琴声中。

      爱恨情愁，也全在这悠悠的琴声中。

      我听出来了。 你呢？

 

柳若影，学者、作家，毕业于西北工业大学。陕西大学生在线网络文化顾问，主力于网络文化和网络文学的研究。著有《情韵》一书，有多本学术专著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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