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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客栈，杏子睡得正香。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听着她的呼吸，极力寻觅着她的身体。她的脸对着墙壁，他能看到的，只是露在外面的耳朵——小巧而柔软，耳廓散发着光束，仿佛镀着金粉，而她的脖子，在头颅和肩膀投下的阴影里显得极为脆弱，似乎稍稍动一动就会折断似的，上面还有颗小黑痣。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默默看着她？默默忍受着这种煎熬？如果这样，此行的目的何在？一具秀色可餐的肉体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是道永远绕不开的门槛。

他迈出了第一步：小心奕奕将手放在她的头发上，轻柔抚摸，小心移动——这还控制在男女之间正常范围之内。只是……正如大家知道的那样：我们一旦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某件事情上，就很难从中脱身，除非是傻瓜。问题是，我们谁也不是傻瓜。也正如大家知道的那样，他不是傻瓜，而是一个头脑发达，四肢健全的人，甚至还是一个拥有极强欲望的人。在如此隔绝的环境下，男人是很危险的，至少也比较危险。每个人都有暴力倾向，谁能保证狗急了不会跳墙？

接下来，他抚摸她的耳朵，从耳垂滑落下去，触到了脖子。有一种无法说清的柔软感是肯定的，仿佛手指正在一点一滴地融化，并拽动了整个身心。现在，他不再想控制冲动了，事实上，也根本控制不住。他义无反顾地走上了那条道路……我只想回到起点上，从那儿来，往那儿去。回归，是何等快慰的事情。这也是生命和生活的中心！

他将身体靠过去，贴住她，她没有太大反应，只是颤了一下，轻微地，像一枚针落在打蜡的地板上，既可以理解欢迎他，也可以理解拒绝他。他实在无法弄清是欢迎还是拒绝？但这是一个基本事实：她醒着，而且没有马上爬起来走掉，或者推开她。也许在没有判断清楚的前提下，她做不出任何反应。

他自己先心虚起来，接着，身体也抖了，马上流出了汗，他焦躁不安，饥渴难忍，伸出右手抱住了她的腰，立刻有一种石头落地的感觉，只是左手被自己的身体重重压着，极不舒服，也罢，现在不是考虑舒服不舒服的时候，他既不能太过份，也不能不过份——关键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度如何把握，如何度过眼前这段难熬的时光？只能走着瞧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不急豆腐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我总算和她同床共枕了，他想，她是女孩，不是妇人，足以让人欣慰了，虽然现在还没得手，但离得手近在咫尺。他是不是应该坚定信心，继续深入下去？没有谁会这么轻易地束手就擒，再说呢，轻易束手就擒的女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双破鞋而已。也许比破鞋还烂。

即使死了，也要死个明白，他这样鼓励自己，把手从她的领口塞了进去，想捏她的乳房。但他马上受到了抵抗：先是乳罩坚硬内撑的阻拦，接着便涌来了一只手，然后再叠加了另一只，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无论他怎样用力都无法摆脱她的控制。让我摸摸……摸摸……他说，显然没有经过很好的排练，他喉咙发干，堵住了其他音符和句子，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那两个字：摸摸，摸摸，摸摸，摸摸……心里却一次又一次地喊着：我要，我要，我要，我要……我一定要冲进那道溪谷，在谷里插上锲子。他有些粗暴了，开始胡乱寻找另一处进口，他撩开她的体恤，拽断了乳罩带子，终于捏住了那柔软的一团（仿佛液体一般），让每一滴柔软顺着指尖和指缝传至全身，稳稳当当地停在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段，完全麻醉掉整个中枢神经——这只是前奏，好事还在后头呢，说白了，这样的前奏只为了让她交械投降。可这段时间持续得太长了，他觉得自己也没办法只停留在这一阶段。还是直接去吧！去吧！他开始拉扯她的裤子，解开皮带，扯掉裤扣，拉开拉链，费了好大周折才把裤子捋到大腿的中部，露出了猩红色的内裤。扒下内裤后，他让身体完全压了上去——在此过程中，她一直拒绝着，反抗着，甚至不间断地喊着：不要，不要，我怕，我怕，我痛，我痛……她害怕什么呢？痛又是什么？他根本没有心思理解这些词的含义，只顾用耻部使劲挤压她，撞击她，希望能够峰回路转，亮出一丝曙光。可是根本没有什么曙光，只有他的孤军奋战，显得荒唐至极，狼狈不堪，他虽然心生恼怒，但还是控制了情绪，不让自己滑入“强奸”的圈套。其实他完全可以三下五除二地扒掉她的裤子，强行进入。他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条后路是正确的。一只狡猾的狐狸！

他射精了，把宝贵而卑贱的精液射到了洞外覆盖的阴毛上（就像一片干枯的草地，突然接受了雨水的沐浴）。当他松弛地滑下她身体的时候，即使在那么暗的光线里，他也能清楚地看到那团湿乎乎、亮晶晶的东西，映出了他那张可憎的老脸：眼睛滴着满足，嘴角淌着涎水，就像坐了20年牢狱的囚犯突然见到了高墙之外自由的阳光。

她坐起来，抬手在他脸上掴了一下。你说过，你不会这样的，为什么还要这样？

他无言地离开床铺，幽灵般滑出了客栈。

我是人，不是工具！他听到她在后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