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他拂掉她的浴巾，将身体和她的叠合在一起，他在她的身侧、身上、身下，在她的外面。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在干什么？语言，算了吧——它远远停在事实之外，显得苍白无力。不过，他还能看，还能听。他的一只胳膊紧紧搂着她，另一只被她重重地压在身体下面。所以，他要充分利用那只能活动的手。它先是捉住她的乳房——只是固定程序中一个环节而已，费不了多少时间和精力的。他稍稍压了几下，它们就像注了水似的蔫瘪下去，滑向两边的腋窝。她的臀，正如他此前感觉的那样，已经宽大多了，这说明，她在不知不觉中已完成了从少女到女人的蜕变。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应许之地。怎么回事？她在颤抖，似乎还带动了整个床。她想逃跑，可是已经无路可逃，只能更紧地贴住下面的垫子。她希望有人从身下把床垫抽走，一旦她身体悬空，他就会失去力量的支撑，让那该死的欲望无法得逞。可是，谁会在这时帮助她呢？她只能无奈地闭上眼睛，将脑袋垂向一边。他像猪似的卡在了她两腿之间。

情况不妙啊，她一点也没有潮湿起来，所以，他想钉牢她的愿望有些落空，他先是没找到进口，后来找到了，却迟迟不能进去。她的脑袋更长地垂向左边，脖子像根断掉的橡皮筋似的……送到一半的时候，她终于喊了起来：我痛，痛！她用力推他，可他压得更紧了。谁在这个时候会善罢甘休？除非是圣人。他完全送了进去。

感谢老二！那么坚挺，没给他丢脸！他一面喜气洋洋地舔着舌头，一面为自己依然“年轻”而骄傲。至于她的喊声——由它去吧！这是女人常用的伎俩：最初，嗯嗯唧唧，一副极不情愿的淑女的样子，一旦戏已开演，剧情深入下去，每个细胞便会投入其去，嘴里不再是不要不要而变成了我要我要。如果这时你不小心滑了出来，她们还会帮你再送进去……不过她喊痛的声音有些惨烈——不对吧，至少有些货真价实。她流汗了。双手无力地瘫软在他的后背上。借助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了她痉挛的面孔、紧缩的眉头——说实在的，一个被欲望控制的人，是无法舍身处地为他人想想的。此时此刻，他只有自己！

她很紧，紧得令我惊讶，这正是我需要的，即便水份少点，那又怎样？我被她紧紧包裹其中，这就是他妈的最快乐最美妙的感觉，和别的女人多么不同。这感觉如此强烈，以致于在这个瞬间，我是如此爱她，依恋她，把她当成了唯一的亲人——一个在这个世界上能帮助我解除孤独的人——他的心，他的欲望，在她身上跳跃，他觉得自己卸下了好大一股液体，没有通常的嚎叫，没有伸长或抬高的脖子，也没有全身抽紧的快感——他们在一起时，他从未嚎叫过，也许从未快感过，这可能就是他们一年半载才在一起的原因（时间拖得太长了），也可能就是每当想起她却没有甜蜜感觉的原因——他的身体松弛下来，无力滑向她的体侧，紧接着而来的，是深深的失望，还夹杂着无法言表的悲伤——每次都这样，但每次他仍然要这样做，而她必须加以配合——她至少是小女孩，至少是新鲜和干净的，至少和他来往后，再也没有别的男人光顾过她的身体。

她双膝跪床，把背和屁股高高拱了起来，嘴角依然有咝咝的声音。

你没事吧，他问。

她摇摇头。

还痛吗？过了一会儿他又问。

她仍然摇摇头。

还痛，痛，她又补充道。

对别人来说是享受的事，对你怎么会这么痛苦？他终于说出了那句话，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声。如果这个世界是难以理解的，他更无法理解面前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