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宝玉、袭人正在屋里说话,有人来回话:“西大街的大爷来了,老爷叫你过去。”宝玉知道是贾雨村来了,一面换衣服,穿靴子,一面抱怨道:“每次来了,有又叫上我。”
“肯定是你有让人家敬重之处,”湘云笑着说,“人家才想着你,这叫‘主雅客勤’。”
“罢了,我就一个凡夫俗子,有什么好讲的。”宝玉说。
“你也应该与官宦人家学习一些仕途经济,不然,整日在我们女儿堆中混,能学到什么。”湘云说。
宝玉一听湘云讲这话,当即把脸一沉,背对湘云说道:“姑娘既喜欢经济之道,还是赶紧离开吧,别腌臜这地方。”袭人听了忙对湘云说:“姑娘别见外,他就是这样,上次宝姑娘来说一句这样话,他也是拉下脸来,六亲不认要人家离去。宝姑娘可真是宽宏大量,不仅不计较还照常来。”
宝玉讲这话,还有一个站在门口听见了。你道是谁,是黛玉。原来,黛玉想到宝玉近来看了一些邪书僻传,书中都是因一些小玩物促成一段姻缘,或鸳鸯、或凤凰、或玉环金佩,因宝玉得了一个金麒麟,湘云正戴了一个金麒麟,两个睹物生情,干什么风流情事来。没想走到门口,听到宝玉说话,站着听了一会,宝玉说:“林妹妹从不说这些话,说了我一样与她生分。”
黛玉听了又是喜又是惊,又是叹又是悲。喜的是宝玉能把我视为知己,不枉我把他当为知己;惊的是宝玉能当面承认对自己看法,实在难得;叹的是就是金玉相配,也应是我与宝玉,怎么又来了个宝钗;悲的是父母早亡,自己的婚事没有人做主,加上自己又体弱多病,来日不多。想到这里,黛玉不禁垂泪,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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