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生日这天,锦衣军在赵堂官的带领下查抄了宁国府和贾赦、贾琏房屋及财产,并把贾赦、贾珍、贾琏、贾蓉拘押到锦衣府监禁起来。
贾母见此情形,又怕,又急,又气,躺在床上伤心流泪,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王夫人、李纨拿出安心顺气丸给贾母吃了,贾母慢慢好了些。贾政坐到贾母床头,含泪说道:“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儿子不孝的结果,罪有应得,老太太切切要保重身体,若为此有了不自在,儿子更加多加一屋罪。”
“我活到今日已八十多岁,”贾母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从小做姑娘,到嫁到你父亲,一辈子也没遇到这阵势,看到你们遭罪,我活得更加难受。”说得老泪纵横。贾政只得在一旁苦苦相劝,望老太太想开些。
门外有人来禀报:“内庭有人来请。”
贾政赶忙出去相见,原来是北静王府长史来了。长史满脸笑容对政老说:“恭喜呀,政老。”贾政笑着弯腰,请长史到内室就坐。
“北静平、西平郡王面奏主上,”长史说道:“把政老惧怕之心说明,主上念及元妃溘逝,政老勤俭谨慎,特恩准政老仍在工部员外中行走,仅查封贾赦全部财物及人员,其他财产全部发还。贾琏免去职务,释放回家。但查抄出的借据一定要如实说明,如是重利盘剥,一律收为官有;若是正常借贷,就不予追究。”
“感谢圣上恩典,感谢大王恩情,”贾政说,“明日到阙上拜谢,去府上磕头。”
贾琏从锦衣府回到贾府,还没进家门,被贾政叫到书房。
“这些我在外边忙碌,家里事没有管,你婶子身体不好,所以,家里事务全都委托你夫妻二人来料理。”贾政说,“怎么会出现放银子赚高息的事,这种事出现在我们这样的人家,让别人怎么瞧我们。”
贾琏听了,赶紧跪下,含泪说道:“我这几年也是里里外外跑,有的事知道,有的也不晓得。这些年,家里开支一直是入不敷出,进的少,出的多,老爷可以问赖大、吴登新等人;把银子拿出放息的事,是周瑞、来旺具体在办,老爷可以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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