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迎春出嫁孙绍祖后,回来到王夫人房里,哭哭啼啼诉说:“孙绍祖淫荡不羁,遍奸家中婆子丫环,骂自己‘醋汁儿捏出来的老婆’;说老爷借了他五千两银子,他来要了也不给,骂我不要装夫人的模样,我就是五千银子买来的,不听话是要打的;还说我爷爷看上他家权势,巴结上他父亲,他与我父亲是一个辈份,娶我压了他的头,倒了大楣。”王夫人在一旁一边抹泪,一边劝说,又问这次回来住那儿。
“还是想在原来住处紫菱洲住三四日,与姊妹们一起聊聊天,只怕以后没有机会了。”贾迎春说。迎春住了几日,离开后,王夫人毕竟抚养了一场,还伤心一阵子。邢夫人作为继母倒是不管不问。
王夫人在房里见宝玉进屋来坐在椅子上两眼直视前方不说话,就问道:“你又发什么呆了。”
“我想着二姐姐事心里不舒服,”宝玉哽咽说道,“我们这样家庭小姐那受得了这样的气,何况二姐姐的性格最是柔弱。”王夫人没有看宝玉,低头说道:“嫁出去女孩,沷出去的水,这也是就是命。”
“我有个主意,干脆把二姐接回来住,和原先一样中,姊妹同住同乐,如果,孙家的来接人,就说是老太太的意思,来一回说一回,来一百顶一百回,反正就是不回去了。”
王夫人听了又可气,又可笑,望着宝玉说:“女孩长大了都是要出阁,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姑爷二姑娘还年青,刚开始在一起生活,脾性还不了解适应,都是有个过程,等有一段时间,生了小孩,两人就好了。”停了下,又补充说:“你呀还小,这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专心念书是正事。这事你千万不能在老太太面前提,你要是乱讲,我是不依的。”宝玉心里并不赞同王夫人说的,但表面上还是默默点头。
宝玉从王夫人房里出来直接去了潇湘馆,黛玉见宝来了,笑着起身让坐,宝玉也不理,独自坐到炕沿上嚎啕大哭。黛玉瞧了心里纳闷,说道:“二爷这是为什么了,谁给气你怄了,还是我得罪了二爷。”
“都不是,”宝玉摇着手说,“二姐姐回来诉苦时,你也在场,我想了个法子,不让二姐受委屈,可太太偏不让跟老太太说。”宝玉抬起头,泪汪汪望着黛玉继续说道:“当年成立海棠诗社时,大家在一起是何等开心,现在宝姐姐家去了,香菱也不来了,二姐出去了,冷冷清清,想想真没意思,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黛玉听了也不说话,起身走到里屋独自垂泪。袭人来找宝玉,说:“我就知道在这里,太太叫你去。”宝玉要跟袭人走,黛玉擦了泪出来相送。袭人盯了黛玉红肿眼睛问道:“是怎么一回事。”
“是刚才揉眼睛揉的。”黛玉淡定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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