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见到元妃送的礼物,问道:“是单送我的,还是大家都有。”
“都有,”袭人说,“你和宝姑娘是一样的;老太太多一个如意香玉和一个马瑙枕;太太多一个如意香玉;林姑娘与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一样,仅有宫扇、红麝珠;”说到这里,袭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情。因为,元妃送给宝玉、宝钗后两件礼物凤尾罗、芙蓉簟就盖的薄丝被和垫的竹凉席,送给一对已进入婚配年纪男女同样盖的垫的意味着怎么,这不是明摆着意思,何况元妃是何许人,贾府中真正最高当权者,贾府上下,包括老太太也不敢违抗元妃旨意,最重要是关系自己未来的幸福,自己将来成为宝玉姨娘,如果宝夫人是拈酸爱醋的林姑娘,恐怕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如果是善解人意宝姑娘当了二奶奶,那就不一样了。
“还送了谁,”宝玉有点急促问。
“还有,”袭人制住内心激动情绪说,“还送了李氏、凤姐两匹纱、两匹罗、两个荷包、两袋药绽。”
“为什么是我与宝姐一样,而不是与林妹妹一样,是不是会弄错了,”
“怎么可能,夏公公送来时都是写在单子上的,老太太还要你明儿一早进宫谢恩呢。”
“那是要走一趟的,”宝玉低头说道,声音小到无乎听不到。
宝玉坐着发一会呆,要人把紫娟喊来,说:“凤尾罗、芙蓉簟这两东西随林姑娘挑。”紫娟拿走后,不一会,拿回来说:“姑娘说已有了,不用了,多谢二爷。”
宝玉不死心,随着紫娟一起来到潇湘馆,问黛玉为什么不把东西收下。
“我们是平民草根,那配得上用呀,”
黛玉撅着嘴说,“再说又不象人家有‘金’呀,非得有‘玉’来配。”
宝玉觉得再强求也无趣,于是转身出了潇湘馆。走在园子里小路上,忽然想起薛蟠骗自己去参加他的生日宴,正是在宴席,碰见冯大将军的公子冯世英,有幸去了昨日冯世英的邀约的酒局,认识了仰慕已久的戏子琪官蒋玉函,俩人还互赠定情礼物。酒局上,还闹出一段笑话。
原来,喝酒时,薛蟠喜欢闹酒。“还是行个令有趣些,”
宝玉说:“讲含有‘悲’、‘愁’‘喜’‘乐’四句诗,前面要加上女儿,最后唱一个曲。”起先薛蟠不愿意,说:“这不刁我,我最不喜欢文绉绉那一套。”妓女云儿拦住薛蟠说:“你不会,我帮你说,你替我多喝两杯酒。”等轮到薛蟠说时,薛蟠确坚持要自己说,只见他摇头晃脑,咳咳咔咔,装模作样说道:“女儿悲,嫁了个男的是乌龟,”众人笑着说:“这是什么,”薛蟠争辩道:“难道结婚时发现自己的男人是个乌龟还不可悲吗。”众人都笑说:“是的,你接着讲。”薛蟠说:“女儿愁,绣房钻出大马猴。”大家哄的一笑,“这种情况是有的,”
薛蟠说,“女儿喜,举杯同庆闹雅阁,”有的说:“这不好,”宝玉说:“压韵就行。”“看见没有,令官说行就行,”
薛蟠说,“女儿乐,一个鳮巴往里戳。”众人纷纷啧啧叹道:“真是狗嘴里吐不象牙来。”
“我还没说完呢,”薛蟠说,“一个蚊子哼哼,两个苍蝇嗡嗡,”
“不说了,难听死了,什么玩意儿。”
众人都说。
“这是最新曲子,爱听不听,”薛蟠说着,拿起桌上酒杯猛喝一大口,一旁云赶忙夹着菜到薛蟠面前盘子里,劝薛蟠吃,薛蟠乘机搂着云儿说:“还是我的小去儿心疼我。”
宝玉想着,不知不觉已回到怡红院,看见宝钗正坐在炕上与袭人说话。宝玉坐到宝钗身边,一种奇异香气扑面而来,宝玉深深吸了两口,顿觉有种陶醉感,笑眯眯问:“宝姐姐儿擦的什么香,这么好闻。”
“刚吃了‘冷香丸’,这是‘冷香丸’香气。”
“真香呀,宝姐姐也给我吃一粒。”
“药那能混吃,”宝钗瞪眼瞧瞧宝玉,又瞧瞧袭人。
宝玉觉得说话造次了,看着宝钗手上戴的红麝珠说:“宝姐姐把手上珠子给我看一下,”宝钗本想把手递过去,见袭人在身边,就把红麝珠摘下来给宝玉,也许有心想事,又是扯袖子,露手膀,摘了几下才红麝珠摘下交给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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