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按照王熙凤说的,晚上溜进前厅边穿堂中。原来,这穿堂东西两扇大门,现在已被上夜婆子上了锁。贾瑞在里边偷偷推了推,纹丝不动。穿堂的南北是两堵高墙,根本不能攀爬。贾瑞被困在里面无法脱身,此时正是腊月之初,天冷风大,穿堂风深夜刮得更甚。一晚上,贾瑞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冻得牙齿打颤,浑身发抖,不敢出声,一双贼眼四处张望。清晨,天刚蒙蒙亮,趁着开门的婆子背过脸去,贾瑞低头猫腰侧身抱着双臂闪出穿堂,从荣府后门跑回家。
因贾瑞父母早亡,贾瑞一直随祖父贾代儒生活。平时,贾代儒夫妇对贾瑞管理极为严格,怕他外出赌博酗酒,嫖娼狎妓。
贾瑞战战兢兢进院子,想从后门钻进房里。那料贾代儒已在院子中坐着喝茶等他,贾瑞慢慢走到贾代儒身边,垂手侧立站着。
贾代儒手捧茶杯,满脸怒气问:"去那儿,怎么现在才回来。"
"昨晚去舅舅家,弄晚了,留我住了一宿。"贾瑞说完,心里为自已快速找到一条如此完美理由自鸣得意,甚至有些好笑同时,又紧张眄顾着贾代儒。
"扯谎,"贾代儒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摔,杯中茶叶和水都溅在桌子上,猛地站起身来,操起准备戒尺,指着贾瑞厉声喝斥道,"从来出门都是稟告在,况且从未在外留宿。"
贾瑞被罚跪在地上,挨了二十戒尺打,中午不许吃饭,被命把十日来功课温习一遍。贾瑞叫苦不迭,可怜巴巴忍饥挨冷过了半天,心里一会恨得凤姐咬牙切齿,一会又想着把凤姐这么标致美人搂在怀里拼命揉搓无比欢乐。贾代儒从未想过有这段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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