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笔”还是“一支笔”？ (二改稿）

                                           浙江临海市古城小学  杨新安  

本世纪初经“全国中小学教材审定委员会初审通过”的小学语文课本，时下还在全国各地的小学里使用。这套语文课本和配套使用的数学课本等，多册多处出现“一枝笔（铅笔、钢笔、毛笔等）”和“一支笔（铅笔、钢笔、毛笔等）”混用而以前者“枝”居多的情况。这在语文的规范上，是绝对不许可的。为此也难怪有不少师生对此感到困惑或提出激烈的批评。那么，“一枝笔”和“一支笔”，哪个合理呢？

量词“枝”和“支”就用法来说都用于“长条形”或“杆状的物体”，这是无可争议的共同点。就字形来看，“枝”字多出“木”，因为这一点，“枝”用于“带枝子的花”，如“一枝梨花（桃花）”，也就自然而然，毫无争议。

现在我们来讨论有争议的“一枝笔”和“一支笔”。“笔”有“毛笔、铅笔、钢笔、圆珠笔、蜡笔、粉笔”等之分。这些笔就所用的材料来看，用上“木材”的，恐怕只有“铅笔”的外部，为此用“一枝铅笔”，还有一定的理由，如《新华字典》就一直有这个用例。“铅笔”除外的其他各种笔，一般都不用“木材”作原料，如此，你用“一枝毛笔（钢笔、圆珠笔、蜡笔、粉笔）”，看上去就不顺眼，而改用“一支毛笔（钢笔、圆珠笔、蜡笔、粉笔）”，该会更顺眼些吧。再从词语的逻辑上来看，“铅笔”与“毛笔”等一样，也是“笔”。为此，不管是什么笔，量词都统一用不带“木”的“支”，显然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更合情合理。再者，不带“木”的“支”，写起来也省事，所以大多数的人，与各种笔搭配的量词，多用不带“木”的“支”。试看北大语料库，各种笔都是“支”占绝对优势：

一支笔321

一枝笔68

一支铅笔96

一枝铅笔16

一支毛笔18

一枝毛笔4

按：“笛子、箫、箭、筷子、蜡烛、枪”等东西，也具备“长条形”或“杆状”的样子，那么这些量词又该用“枝”还是“支”呢？

当然跟“一支笔”一样，都用不带“木”的“支”。 带“木”的“枝”量词，只限于“植物”范围的“一枝梨花（桃花）”罢了。

注：许可“一枝笔”和“一支笔”混用的有吕叔湘主编的《现代汉语八百词》里的“名词、量词配合表”（1984）和旧《现代汉语词典》试用本至2002年增补本及《新华字典》（1957—2011）。

规范用“一支笔”的有《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至第6版（2005—2012）和《现代汉语规范词典》（2004—2014）。特别是《现代汉语词典》，前期许可混用，后期规范作“一支笔”。在此遗憾的是，同是由社科院编辑和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新华字典》没有跟《现代汉语词典》一起与时俱进，在这个问题上仍然原地踏步。《新华字典》对小学课本影响较大，这也许是小学课本出现“一枝笔”和“一支笔”混用情况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