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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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朝花夕拾 |
那天,同事忽然问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哥哥?我看了你的散文,老想着我和你哥哥是不是同学——”
我笑了:“我不能回答你说是哦,否则你显老了~”
她也笑了,说:“说真的,你说你家住儒林第,那是不是得读太平路小学?你哥是不是叫LS——”
“我哥就叫LSQ。”
“那就是了,当年我和他吵过一架呢,我在他的桌面上画了一个猴脸,骂他老猴,他骂我老猪,当年没几个男生敢跟我们女生斗,他是来插班的,有点特别。很瘦,眼睛很大。”
哥哥小时候的样子,很像一本叫《算一算》的数学辅导书封面的大头小孩。老猴,老猪,多么文雅的骂法,也只是产生在那个年代了。现在的小孩,出口就是“贱”“SB”。
我们零零碎碎地讲着,很开心,三十多年了哦。不知人到中年的哥哥是否还记得这个跟他吵过架的女孩呢,如今她已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美术老师。——当年的猴脸,想必很生动吧。而我和她已同事了近10年。我哥和她同学,就意味着当时我们在同一所学校。
人生真是一个很奇怪的历程。人与人的相遇,更有太多的因缘际会。记得我与我家先生同学不久后,有一次在校道上他叫住我,说:“我们两家人以前认识的,你爸曾经医治过我姐。你爸和我舅舅是好朋友。”我愣住了。是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但是,很早以前,你已经在我的不远处了。
有时候,我想,人生的轨迹是不是是早由什么决定的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一路上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的人成千上万,为什么我们的眼光会相遇?这个园地里和我一起耕作的人成十上百,为什么我们在一起更快乐?是什么决定了单位里那些“群众组织”的存在?他们因为什么而联结在一起?
相比于其他行业来讲,教师,是一个很单纯的职业。这个职业本身没有什么大利益可言。王国维先生说,阅世愈浅,性情愈真。真的,大多数女教师不大与社会其他圈子走动,关注的范围比较狭隘的,她们的思考也囿于专业的领域。所以,生活浅薄得幸福,人,也多天真得有些傻。这样的人,只要你不很计较她们的小性子,交往起来,很舒服。
林徽因说,一个男人很渴望能有一个女人给他安定,这种安定也只有他爱的人能给予。——请注意,是“他爱”,而不是“爱他”。可见,心之所向,情之所在。弱水三千,我只饮看着合眼缘的那一瓢。事实上,朋友也一样。
好朋友,就是能给你安稳、安怡的感觉的人。他知道你的喜好,你的缺点,你的死穴,他谅解你,支持你。比如,半夜里发个信息告诉你某台正放映某电影,带你的时候放一段你爱的CD,当你已经做出选择的时候帮助你……想到他,你会觉得温暖,你会轻轻一笑。
除了生活中的人事外,和朋友一样的,还有好多书和博客。常常,我捧着一颗朝圣的心,挟着一股找乐子的劲儿,蹦跳流连在许多的园子里。我们素不相识,但是,我把自己的精神链接到很多人的文字里,怡养了自己。近来发现,读网其实是一件比较繁杂的事儿,还是读书更有益些。与书本的交流,着实更实在更深入。与朋友相处,道理也是这样。
人,这一路,其实是很累的。为了减轻负担,会一路走,一路放,一路不知不觉地忘怀和遗落。我们一直在做出选择。从不穿的旧衣到怡情的小爱好,从零碎的文字到那有些甜蜜有些心疼的感觉……所有的过往,都没有回头的路。你只能看着它如水母般张翕着身子,一行行漂离你的视野。
——所以,珍惜当下,爱你所爱。梦里飘落的花儿啊,路上走过的人儿啊,你们曾是我人生里最美丽的春天,我曾,深情凝望。
记得当年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树梢鸟在叫
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