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树下的等待

——认识你，是命运对我的恩赐

¤叶叶集

“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了，但是我会等你一辈子。”——这是《山楂树之恋》的主人公老三在留给他的恋人静秋的日记本上写下的一句话，也是我在某个春日的下午把书带回家的缘由。这是一份怎样的等待？由于一直忙着赶路，直到初夏的今夜，我才拿起书读完了这个故事，读完了这份据说是“史上最干净的爱情”。

众人评价的“干净”，也许指的是在知青时代，主人公之间的交往超越了身份、经济、学历，也没有发生夫妻行为，但是，男主人公老三却用全部的心意和力气去呵护和照顾他的恋人。

我不想用“干净”二字来形容这一份感情，可能在我的观念里，恋爱这件事本来就和很多生硬的东西是没有关系的。

人们恋爱的过程，大抵相同吧？就是打开自己的过去，诉说自己的经历，然后，期待对方告诉自己未来在哪里，能不能一起走下去。倾诉——聆听——共鸣，循环递进，直至在精神上不可分离，相依相存。在作品中，老三这个人物实在是太完美了，他符合世间女子关于爱人的想象和要求：他的视线始终不曾离开过静秋，他说话的语气温和而真诚，他对静秋的小心眼和小性子是那么的包容，他用低沉而坚定的语言引导静秋认识政治性和人性的不同，认识纯真、自然的一切不必压抑，他对前途充满信心。他就像秋天的夜空，就像夜空下广袤的土地。

“有一种爱情叫做成全。”什么叫成全呢？成全，就是我全心全意地支持你获得你想要的东西，而我自己的意念一点也不重要。老三似乎是为了爱静秋来到这个世界的。“认识你，是命运对我的恩赐”，他用他的热烈的感性使静秋快乐幸福，又用他宁和的理性护卫了静秋以后的人生。他将遗物委托弟弟保管，并叮嘱如果静秋过得幸福东西就不要给她，如果静秋过得不好，就把东西给她，让她知道世界上曾经有一个人倾其身心爱过她，让她相信世界上是有永远的爱的。

这就叫做成全，我只出现在你有需要的时候。

静秋确实也是一个值得爱护的女子。她有很多优秀的品质，这三年的恋爱促成了她精神的成熟，使她从一个懵懂而惊慌的小女孩变成一个能思考、判断和追求的女人。当她得知老三患了白血病的时候，原先谨小慎微的她也想成全，让老三不带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只是，她的诸多揣测和误解贻误了许多韶光。

这就叫做成全，关键时刻，我愿意承担所有原本绝不可能承担的后果。

据说，《山楂树之恋》的作者艾米不是专业作家，所以，她的笔触非常自然、平实，不吊胃口，不抖包袱，这使作品中关于情爱、关于人性的描写显得很真实、很柔美。比如 “你把抖传给了我”，比如主人公相守度夜的描写。这使这一场恋爱不仅仅是柏拉图式的，它更加充实、更加美妙也更让人眷恋。

是爱情，无论怎样，都是美的，不管你我是否生活在同一个时空。曾看到一个博文里写道：“在时间面前，爱与感觉总是相形见绌。”我想，如果没有爱和感觉，时间又有什么意义呢？是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只是，有些爱和感觉，不是你愿意等就有的。山楂树下的等待，每一场都有渗入心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