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看到一篇文章，说的是有一个小孩子，老师布置了一个作业，要求他采访父亲，人生有哪三个愿望。随着行文的展开，我不觉失笑了——吃得下，睡得着，还有一个什么。小孩很生气，以为爸爸糊弄他，担忧的他战战兢兢把作文交上去后，老师给了他很高的评价，还说她的丈夫也因为什么事而吃不下睡不着，颇有感慨。

是啊，前两者，我都不行。

首先是睡得着的问题。如今不如当年，前些年跨级教快班时，工作量大，每天做题、改作文至深夜。那时精力充沛，意志坚强，儿子睡下，我马上把电脑搬到客厅的饭桌上，拼命打字写东西。后来，养成个习惯，早些时候睡不着，有时一点多了，还猫在被窝看报纸。最近一段时间，跟儿子赛睡——比比谁先上床睡觉。为了睡得着，我有时吃点固元膏，花雕酒的味道很香，萦绕在鼻尖，就睡着了。然而，很多时候，睡到将近天明时，就觉得脖子、要隐隐有些不对，僵住了。越睡越难受，只能起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去等天亮。

吃的问题更大。遗传和生活习惯让我经常口腔溃疡，所以我吃东西对我而言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吃就是为了填饱肚子离开饭桌。不爱吃的东西坚决不吃，不管营养价值有多高。有时随便吃点，靠水果填饱肚子。而且，我对做菜这件事也没兴趣——繁琐，又搞得满身油烟味。有时，我们在外面吃晚饭，回家后感觉黄昏连着夜晚，让人悠然自得。

第三个愿望，我忘了那位父亲的答案。在我，就是“说得出”。生活中很多时候，很多话都是不可以说的。即便是这博客，因为人家知道是你的了，就不可高谈阔论。而我的很多想法，既尚未到达写成论文的阶层，比较不悦人耳，又好像不是我这种人可以说的。就只能让它烂在肚子里了。对那些浑身有劲，到处拆台的人，我在敬佩的同时常常为其担忧。这个社会，鲁迅所言的小人，已经销声匿迹了吗？就连钱学森先生的秘书也说他担心钱先生关于大学办学的批判会得罪那些校长们。最大的改变是在课堂上，以前家长给予老师比较大的权利，老师可以批评学生，现在你一句话可能导致一个学生去跳楼。即便那句话轻描淡写，但是，如果学生说他就是被这句话伤害的，你也没有办法。有时，我很痛心，但是，嘴边的那句话一定要硬生生地吞下去。说出来，未必能震慑人心，不说，不麻烦。这是一种很窝囊、很郁闷的状态。

这么说来，我的生活一定是挺痛苦的。也不是。我玩什么呢？下次再说。

今天父亲母亲大人莅临关心，幸好我昨天为了迎接老公归来已经收拾好家当，换上衣服，挂上笑脸吧，他们喜欢看到一个洋洋得意的女儿。

后记：昨晚，看了一辑钱学森先生关于教育的谈话，肃然起敬。说真的，生活中已经很少人很少事能给我这样的感受了。一个纯真的人，一个守静的人，真的值得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