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逝去的建福——姜海玉

想起你刚来的时候漫无目的的在院子游逛,那时候只有吃的才能吸引你的注意力。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做着我们都看得懂的动作,倒地大哭,却不明白其中的含义。记得第一次带你去医院时的情景,坐地铁,你就是不走,除了天使之家的大门,你便非要抱着,从出门到回来一直抱着,以至于在到家时胳膊都抬不起放不下,那次自己还发誓再也不带你去医院。然而说归说第二次仍旧带着你去了,你一如既往,只不过是回来更加依赖我了。和毛毛姐的相识改变了你,却也改变了我,其中还带着一份自责。2012年10月份的你不再哭着喊着要从床里出来;2012年10月份的你,除了会说我们都能听得懂的“妈妈”以外,第一次听见你学我说“臭小子”,而且脸上带着笑容,慢慢的你会叫其他小朋友的名字“刚刚、贺贺”,不知何时起我听见你叫我的名字,记得一天晚上我在三楼听见你喊“姜海玉”刚开始我不信,不过仔细一听,确实在叫我,也许就是那晚我第一次把你带到楼道里睡觉的吧,然后你在我身边或者身上翻来覆去不睡觉,还告诉我你要去厕所,而且不知一次,知道那是认为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还是2012年的10月份你经常哭着喊着不让我走,抱着我的腿偶尔喊“妈妈”,搂着我的脖子说“我要回家”,想带你去我宿舍但由于种种原因一次没去过,只是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次带你在楼道里睡,小小的满足下“家”的温暖,现在是后悔的遗憾。之后每次去医院,其他人我还不太放心,因为我知道你会有多闹,尽管你哭闹,但每次出去玩我都尽量带你。每次你哭着不听话,我抬腿就走,而你立马爬起来追我,每试每每成功。然而这种幸福仅仅持续一个多月,由于种种原因,我放开了手,也许你觉得没了依靠,又回到从前的日子,不上早教课,满院子乱晃,经常倒地大哭,大多数我都默默走开,期盼着你可以独自长大。实在不忍心的时候会现训斥一翻然后在慢慢哄着你,抱着你,也许是我伤你太深了吧,慢慢的你也对我失去了信心,我的任何话语不再起作用,偶尔你也会反抗,其实我也心痛,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也有无依无靠的感觉,无处诉说,无处发泄,偶尔也会抱着你说说心里话,只是你太小,不懂我,抱着你的时候很听话,之后便“翻脸不认人”。我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不坚持。直到2013年的时候,你又常叫我的名字,也许是世界末日过了,你想给我个弥补的机会吧,从此告诉自己不会在放手,然而这种亦近亦离的关系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遵医嘱你要限食量,而每天见你因吃不饱,哭着嚷着偷吃东西,每个人都很心疼,但不得不拉下脸训斥你,因为你多吃一口也许就意味着早日离我们而去。我相信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而你却终究没有坚持过去,或许你真的累了,不再坚持了,仅入院一天便离我们而去,希望天堂的你健康的吃吃喝喝。
23日晚几乎没怎么睡,早晨5点30多看到邓姐的来电,我害怕了,这次你来真的了,这个世界没有你留恋的了,我于6点20左右感到了军区总医院,你仍在ICU,仍就见不到。我问邓姐:“他还在吗”,“只剩脉搏了”,我想还有机会在看你一眼,如果你还能睁眼在看我一眼,我定会含笑送你。然而我却等来一张尸体处理协议书,看到尸体二字,泪便止不住了。期盼着在见你一面,哪怕是……然而一直等到中午11点多,我没有机会见你最后一面。由于党壮癫痫发作入住八一儿童医院,“臭小子”对不起,姐姐要离开了,不能送你到最后,我要好好照顾二壮。活着的便是你生命的延续,希望你在天堂安息吧,我们会替你呼吸你还没呼吸完的空气,吃你不能尽情吃的美食,看你还未看完的世界,享受你未享受的生活,我们会坚强的活下去,只是想你的时候有些幸福,幸福的有些难过。宁建福,永别了。有些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但是有一种感觉可以藏在心底守一辈子,我不知道将来的日子是否可以忘记你,但是希望你在天之灵可以原谅我。
(写于二壮睡觉的时候,他安安静静的睡着,安静的有些害怕,体温已经从一下午的38度退到了37.3度,只是吃点东西便吐,目前靠输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