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纪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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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中演文化娱乐公司副总经理、传媒总监曹维

    片花：《财富人生》今日嘉宾，北京中演娱乐公司副总经理、传媒总监曹维。说起曹维这个名字，大概很多人都不熟悉，但是要说到歌剧《图兰朵》、音乐剧《猫》、韦伯爵士世界音乐剧盛典、刘德华个唱等一系列演出活动，大家肯定是再熟悉不过了。今晚8点至9点，北京中演文化娱乐公司副总经理、传媒总监曹维做客财富人生，为您讲述这些精彩策划背后的故事，欢迎收听。

    主持人：大家好，这里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经济之声《财富人生》，我是主持人纪春！曹维已经来到直播间了，要和大家共同度过这一小时的时光。曹维，你好！

    曹维：你好！

    主持人：我们是老朋友了。经常会聊一些非常有意思的话题。在今天的节目当中我们的话题就锁定在你的身上了。在演出行业已经摸爬滚打了将近10年了，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曹维：这行业很有意思，这行业很刺激。我进来的时候，这行业刚刚起来，现在这行业走到了一个高峰，准备开始转向，如果转得好的话，这行业会再次激奋。

    主持人：我们来追述一下你曾经走过的路。你第一个专业是学国际贸易，在河北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后来又到北师大读研究生，学的是艺术，应该说是一个很大的跨度。

    曹维：很多人不理解，说你原来国际贸易学得挺好的，干吗突然又学艺术，而且当时考的还是音乐专业。但这3年给我的感觉还是挺好的，接触了很多特别新的东西，以至于彻底地转行到传媒这个行业当中来。

    主持人：其实在考研之前你已有当教师的经历，为什么要放弃？

    曹维：在石家庄一个中专学校当了5年的老师之后，慢慢的感觉人往下头堕，感觉不会用脑子去想新的东西了。我最怕的不是笨，干不了事情，而是哪天我的脑子不会再琢磨新的东西了，这个时候考虑到我应该变了。离开的方式有很多种，与其说从A点平着到B点，不如从A点升到C点，跳着走。当时考学是最直接的，也是最有效的方式，所以就一下蹦出来。

    主持人：选择艺术是你一直以来的夙愿么？

    曹维：还真的不是。我是学国际贸易的，当时考研的时候还准备着要考国际贸易的，当时的志向是人民银行总行的金融研究所。查资料的时候突然翻到北师大，它的艺术系，招我后来学的这个专业，就是音乐教育专业，同时还可以兼修影视、传播等等东西。当时我脑子就转了一下，给我父母打了一个电话，我父母说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主，于是我当时就改了。

    主持人：那您的父母对您的教育一直都是蛮宽松的？

    曹维：我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从小除了做坏事情，其他的都不会管的。特别是念书，爸爸妈妈很开通，只要你把你的学习做好，拿到你该拿的分，剩下的时间可以去自由发展。

    主持人：选择了艺术系，这是一个突然的转变，你有没有不适应的感觉？

    曹维：没有。可能是小时候家教的原因，接触的比较多，也比较早，进去以后感觉比较如鱼得水。过去是业余爱好，进了师大以后成了学习科目，有时间系统地做你喜欢做的事。念书的过程并不是说你能学到多少ABC这样有用的东西，关键是培养出来你一种思维的方式，它给你一种思路。学音乐跟学其他的，在最高层次上都是相通的。如何去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这是最有用的。

    主持人：和你聊天总有一种感受，一方面是你思维非常敏捷，还有一方面总能看到你的一种热情，你对很多事情都充满了一种热情。

    曹维：没错，长不大，永远长不大的感觉。

    主持人：在北师大读艺术系的时候，已经选择了自己的职业方向了么？当时有想法？

    曹维：其实还没有。当初还是想在音乐方面多学点东西，但是过程当中接触了很多传播的东西，电影的、电视的，包括在中央台，在《音乐桥》，做许多业余工作，像撰稿、编辑等，慢慢地觉得兴趣在转。

    我觉得音乐要作为终生的爱好是特别好的，但要作为职业你就损失掉一个爱好，而把爱好作为职业了。整个社会当时在强调信息爆炸，什么叫信息爆炸，从传播的角度去看的话，就是大量的传播手段，大量的传播介质，大量的人在介入这个工作，而这个工作非常有意思。举一个例子来说，拿现在美国的GDP来说，它的GDP当中有将近三分之二的产值是由传媒行业直接带入的。传播行业非常厉害，而且涉及的面很广，比如说我现在接触的电影电视、娱乐演出和所有新闻传播的东西，其实全是大传播范围当中的一个小部分。有这么广阔的天地，可以让你去遨游，特别兴奋，所以后来慢慢地就彻底转过来了。

    当时有一个机会就是，因为很喜欢音乐，想看音乐会，做学生的没钱，就去给人家当引座员。记得当时有一个音乐节，叫紫禁城音乐节，我去给当英文引座，因为英文比较好。当时现场的舞美灯光突然发生了问题，没人能解决，我就冲上去，非常顺利地就解决了，指挥临上场前给了我一个特热情的拥抱。

    从这以后就开始有很多人注意你，去找你，让你干活，慢慢地就这么过来了。所以有的时候机会挺难得的，但是逮着机会也是挺难得的。

    主持人：真正进入到这个行业以后，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真的能够适应这个环境？

    曹维：还是能够适应的。我在1996年进入这个行业的时候，整个行业刚刚开始起步。

    我们知道，演出并不是单单的把演出搬到舞台上这么简单，真正的演出是从前期的洽商到最最关键的项目在内地的推广，这个推广其实就是一个传播的过程。传播的过程当中有很多有意思的因素在不断地被发现，不断地被使用。

    我觉得在中演是特别好的一个平台，提供了很多让我去做，把这个事情做成中国第一的机会，这不是吹牛。现在有很多在演出圈子里正在使用的这些推广的方式，真的是由我们第一个做出来的。这让你很兴奋。而且不同的演出项目，不同的娱乐项目，包括各种各样的活动，不断地在渗入过程当中，你要求自己，我做第一个跟第二个决不能一样，做第三个跟第二个也不能一样。这样不断地训练自己，包括思维、模式、手段的训练，就觉得到自己在慢慢地不断地成熟起来。

    主持人：能不能说说你刚入行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尴尬？

    曹维：尴尬倒没有，但是曾经有想放弃过。

    1998年做《图兰朵》的时候，当时很难，首先是进太庙很难。然后进太庙以后操作很难，稍微有闪失，你对不起的就不是自己，你对不起的是所有的中国人。中间有各种各样的环节，我们在现场讲九种语言，都是世界最顶级的一班人攒在一起干活。因为是中演的项目，我们是总控，要协调现场各种各样的关系。

    当时我刚毕业，那段时间几乎每天只睡两个钟头，真的觉得自己的体力跟精力已经到了快崩溃的边缘，确实当时为了一件什么事情我撑不下去了。这时候有人帮了我。当时我们的合作方是维也纳歌剧院的一个制作经理，他看到我的那种情况就把我拉到旁边，特别直截了当地跟我说，“威廉姆（我的英文名字），你觉得你今天是活着还是死？”他说，你只要是还活着，你就应该坚持下去，那么明天你会活得更好。这么一句特简单的话，当时我就有打了一下的感觉。马上就琢磨，为什么我不能坚持，不就这么一点事儿吗！最后整个项目很圆满地运作下来。

    主持人：让你感觉到不能坚持的是什么？

    曹维：是一种非常综合的压力。你要照顾很多方面，你感觉到精力不够分配，你没法负责任的这种压力。

    主持人：能不能说这次运作《图兰朵》的项目是你很多项目当中最难忘的？

    曹维：是的。《图兰朵》的运作可以说是上个世纪人类的两个最伟大的歌剧制作之一。一个是歌剧《阿依达》在埃及金字塔的前面，一个就是《图兰朵》，把普契尼的歌剧带回它的故事原发地，在我们的故宫，在我们的太庙去做。那是一次真正的国际合作，终身难忘。做完那个项目之后，我不知道什么叫难了，这是我最大的收获。

    主持人：有这样的一次经历以后，会不会对你今后的工作有正面和负面的影响？一方面你可能会觉得以后的工作会不是那么难，但会不会磨灭你的一些激情？

    曹维：不会。激情是发自内心的。如果你是一个开放的人，你会不断地对周围的事情感兴趣，激情是不会因为你的年纪，或因为你做了什么事情而减退的。你保持你心的年轻，激情永远都存在的。

    主持人：你的选择非常的多，而且你的工作丰富多彩，不仅仅在演出方面，包括传媒领域，一些策划工作你也在参与，你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吗？

    曹维：鲁迅先生说过，读书就是把别人睡觉和吃饭的时间拿出来，我就是把我吃饭和睡觉的时间拿出来去做演出以外的事情。为了体验吧。不同的事情，你用的方式不一样，考验你的东西也不一样。做演出就是你拿到项目以后，要根据市场，根据项目本身的特点，根据现实的情况，去设计一套方案。这有很长的一个思维过程，这之中可能会有小火花出来让你特别兴奋。但是你做电视、做广播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更多的时候是一种语言思维，这种逻辑是顺序下来的，这对人是一种考验和锻炼。 （2005年8月18日《财富人生》播出。整理：洪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