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大兴安岭:咋不转过身来？

哲夫 

1、十年后将无树可采

主题词：大兴安岭的生态环境已经失衡，最多可以再采伐十六年，弄不好十四年，再糟一点，十年后将无树可伐……

樟子松

大兴安岭林区开发初期总面积为849万公顷，活立木蓄积7.3亿立方米，有林地蓄积7.0亿立方米，其中可采的成过熟林蓄积4.6亿立方米。全区森林覆被率75.7％。近些年，人祸加上天灾，原有天然林资源遭受到严重破坏，过去随处可见的高大林木已被中幼龄林木所代替。1995年森林覆盖率为74.24％，2002年是78.4％，有林地面积似乎增加了，但森林资源数量和质量却大幅度减少，每公顷蓄积量比1962下降了27.8％；部分森林的郁闭度在0.4以下。兴安落叶松和樟子松的面积和蓄积所占的比重下降了三分之一以上，而白桦所占的比重且增加了三分之一以上。2002年的森林资源数量与1962年相比，针叶林蓄积量由5.8亿立方米减少到3.6亿，减少37.9％；而阔叶树蓄积量由1.1亿立方米增加到3.6亿立方米，增加了26.4％。优势树种兴安落叶松与白桦蓄积比值发生了重大变化，由7:1变为2.6:1。1987年和1956年相比，幼龄林增加了1.5倍，中龄林增加了2.5倍，近熟林减少了38.4％，成过熟林减少了41.0％。

伐木场的工人

从树种结构分析，樟子松减少了41.8％，兴安落叶松的面积增加了4.6％，而白桦增加了91.4％。其他阔叶树减少了7.8％。1998国家批准的“天保工程实施方案”规定，大兴安岭林区有林地面积中74.9％划为生态保护区，25.1％划为商品林经营区。1998年木材产量310.3万立方米，1999年木材产量288.5万立方米；实际消耗森林蓄积492.6万立方米，两年间共减产木材102万立方米，森林资源消耗减少174.2万立方米。木材产量由天保实施前1997年350.4万立方米，减至2001年214.4万立方米，年减少木材产量136万立方米。目前年生产木材214.4万立方米，在生态保护的限伐区生态目的抚育伐出材量为105.4万立方米。大兴安岭林业集团公司商品林经营区成过熟林蓄积为2,787.8万立方米，按目前“天保工程实施方案”要求，每年在商品林经营区主采出材量109万立方米，其中：主伐为78.7万立方米、更新主伐15.3万立方米、抚育15万立方米，实际上大兴安岭地区的木材生产还要考虑到以下因素：

16年后大兴安岭将无树可采

①根据大兴安岭林区的实际，林业集团公司各林业局的可采资源具有分布零星和不可及（按20％的成过熟林不可及计算）性。②实际采伐作业时，根据伐区设计的标准，为了保证林下更新要保留一部分母树及小径木，至少要保留蓄积量的30％。③现有的成过熟林林分质量较差，平均每公顷蓄积量为103立方米，还有一部分次生林和低产林，且分布于比较偏远的区域，木材运输成本高。另一方面落叶松成过熟林木干形不良，树冠部分的主干部分不进行利用，且有些大径材的根部腐烂。因此，为了提高木材生产的经济效益，降低相对的运输成本，主伐林木的实际产耗比达1:2。如果考虑以上3个因素，目前大兴安岭林业集团公司在商品林经营区的木材生产只能维持９年，而接续的近熟林资源的蓄积量是1,880.6538万立方米，面积为19.0752万公顷，9年后达到2,103.8336万立方米，仅能再生产7年。通过上述计算，大兴安岭成过熟林资源加上近熟林资源维持现在的木材产量只能进行16年（9＋7＝16）的木材生产。届时现有的中龄林（平均林龄58年）进入可采的成熟林（林龄110年）还需36年（110－58－16＝36），也就意味着要出现36年无可采资源。即使不考虑以上的3个因素，资源消耗比按1:1.7计算，成过熟林资源也只生产20年，接续的近熟林资源也只能再生产18年，仍要出现14年（110－58－20－18＝14）无资源可采的事实。

也就是说，16年后，大兴安岭将无树可采。

没有原始森林藏身的动物

还有另一个客观因素，2002年国家环保总局将大兴安岭地区纳入全国生态示范区建设试点后，在已建成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和南翁河森林湿地省级自然保护区的基础上，为了重点保护好嫩江、呼玛河，以及黑龙江的重点地域的森林生态环境，到2010年还将新建自然保护区10－15个，自然保护小区50个，植物保护地10处，新增保护区面积200万公顷，占全区总面积23.9％。其中有林地面积占78.2％，使全区现在可进行生态目的的生产性经营的有林地面积减少156.4万公顷，导致维持现在木材产量（214.4万立方米／年）生产年限缩短2年以上。大兴安岭的可采森林蓄积量经过14年（16－2＝12）的木材生产（214.4万立方米／年）就会出现无可采资源。事实上，这十六年的采伐还有潜在的危急，1、零星而分散的采集，必然要付出高额的生产成本。2、幼、中龄林地抚育伐生产的木材多为小径木和病腐木，售价较低。每生产1立方米木材亏损10.2元。3、这必然会造成各林业局被迫违背“天然林保护工程”对森林采伐的要求，将部分抚育采伐任务安排在近、成过熟林中进行，并增大采伐强度来完成木材生产指标。如果按目前的年抚育伐出材量105.4万立方米计算，限伐区的近、成过熟林资源将在10年内出现枯竭。

这样一来，十年后，大兴安岭将无树可伐。

结论：大兴安岭林区应尽早停止主伐！ 

2、王忠林如是说

主题词：去掉主伐这一块，财政上会出现一个很大的缺口，国家给我们一些补贴还是必须的。需要多钱？一年大约需要30多个亿，这对国家来说也不是个小数，不过从大兴安岭对中国生态的贡献上讲，大兴安岭每年为国家创造的生态效益是161亿，生态效益花多少钱也买不来，还是很值得的！

王忠林如是说

我到大兴安岭工作已经是18个年头，在我这一生当中，始终从事林业工作，没有从事过别的工作，我经常开玩笑说，如果没有林业的话我也就失业了。我感觉到，林业是一个国家一种文明的标志，不仅仅是一个经济发展的基础，同时也是一种文明的标志。尤其现在中央提出要以人为本，坚持全面、和谐、可持续的发展观，林业是不可缺少的。温总理经常说的一句话。我们要全面、和谐、可持续的发展，其中生态是非常重要的。大兴安岭，每年的GDP只是50多亿，但是大兴安岭每年为国家创造的生态效益是161亿，这161亿在我们国家的国民经济计划和统计体系当中却没有体现出来。实行以人为本，实行人与自然的和谐，也是我们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要内容之一，指标体系没有把它列进去显然是不完全的。没有列入体系也会导致人们忽视生态，不珍惜生态，也存在着浪费生态资源的情况。大兴安岭开发到现在已经40年，当时流传三句话，“进得去，站得下，拿出木材来”，可见当时我们国家对木材的需求是多么紧迫。现在为国家提供木材还是不是大兴安岭的主要任务甚至是惟一任务呢？我们认为不是。现在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国家对木材的需求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大兴安岭拥有特殊的树种，生态方面的产品远远大于提供木材的产品，所以我们大兴安岭提出来要把大兴安岭定位在生态林区。生态林区是不是仅提供生态功能呢？我们说不是，是坚持以生态功能为前提，同时发挥森林的经济、社会、生态方面的效益。两句话，实施生态战略，发展特色经济。

猴头对生分公母，你在树上发现了一个猴头，对面一棵树上肯定还有一个

你也看过材料了，自然也知道为什么我们认为在大兴安岭一棵树也不能再砍了。不砍木头吃什么？怎么富？先把旅游鼓捣起来。大兴安岭，是苦寒绝域。大兴安岭人，就在冷上做起了文章，把冷卖给南方，卖给港澳台。去年，来旅游的人，有9万，扔给大山5000万元。北极村，夏卖北极光，冬卖嘎嘎冷，一年也能弄个几百万。这回我们的旅游是找着北了。再把畜牧业伺弄起来。这里的畜牧业，貂、狐、兔、鹿，唱主角儿。气候寒冷皮毛质量好。到了赤道那个地方，有皮毛的东西可能也退化了。我们大兴安岭的皮毛在日本、南韩、东南亚，不用介绍，他们自己检测就知道是黑龙江大兴安岭的。成了市场的抢手货。去年，仅畜牧业一项，就整了4个亿。这项产业最养人。再过几年养10万人没问题。接下来把中草药研究明白。大兴安岭是中草药王国。黄芪的药效，比别的地方高11倍。这儿的柴胡，一公斤卖43元。即便小打小闹，弄个一两万跟玩似的。都柿里提取的花青素，一吨卖到了200万。放开手干安排十几万人是小菜一碟。然后再把绿色食品倒腾到大都市。大兴安岭四个字就值银子。有一大帮子人正把山野菜、浆果，往山外倒腾，就连这里的土豆都叫座，那个康师傅吃大兴安岭的淀粉，都吃上瘾了。还要继续把木材精深加工进行到底，木材精深加工，去年产值7．3亿元，获利6000万。要把这块蛋糕做大，上生产线，生产纤维、胶合板，树枝树叶都是钱。

蓝莓，也叫都柿，亚格达，是浆果中的极品，维生素含量居所有水果之冠

不砍树日子我们也照过，玩旅游，养活物，弄草药，搞绿色，造家具，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比如说今年冬天搞了第一次中国汽车黑龙江拉力赛，在黑龙江上搞汽车拉力赛，效果非常好。还组织了中国北极熊冬泳队。加格达奇的飞机也要通了。还要搞一个驾车游，从加格达奇到漠河582公里，哈飞集团给了我们20台轿车，自己开车到漠河到北极村，在森林里驾驶的感觉在别处是没有的。我们的机构已经没有闲人，砍了7个部门，撤并12个。机关减员高达40%。过去吃皇粮的直属有17家。现在，让他们自己打食去。目前已有13家断奶。333户小企业，已实行产权改制。或私营，或股份。此举盘活资产5个亿，拨离债务4个亿。通过改制1．6万人重新上岗。你们已经看过，奋斗林场将资源管护全推向市场，成立家庭专户经营。过去机关人员40多。如今只剩3人。

艳丽的花朵细弱的树木

当然了，去掉主伐这一块，财政上会出现一个很大的缺口，我们会努力补上这个缺口，但很有限，国家给我们一些补贴还是必须的。一年大约需要30多个亿吧？这对国家来说也不是个小数。不过从大兴安岭对中国生态的贡献上讲，大兴安岭每年为国家创造的生态效益是161亿，生态效益是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还是很值得的。国家一分钱不给，还伐不伐树？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国家不给钱，这树也得逐年递减，一下子全不伐是不可能的。这跟吃东西一样，种了一亩很好的萝卜，没粮食吃，为了充饥把还没长成的萝卜都拔了吃，萝卜还没长大就吃的一个不剩，冬天吃什么？明年吃什么？如果邻居家借给粮食吃，让萝卜好好的长大，卖了钱，不光可以还上邻居家的粮食，还有盈余够自己吃到明年，这就良性了。

何况，还有生态效益！那个好？那个不好？是一目了然的！ 

3、硕果仅存美人松

原生的美人松已经少见了

我们在加格达奇一共呆了十天。那天王忠林还邀来一大批满头华发的老林业工作者，我和老尚去采访他们。说起过去，他们眼里就有了光彩，因为那是他们的岁月。他们说：大兴安岭的大蚊子夸张点说有1厘米长，跟小型飞机似的，瞎蠓得有火柴盒那么大个，飞起来跟轰炸机似的，还有比刀尖还刀尖的小咬，小咬一口就能撕你一小口肉，这些家伙多的能咬死人。最厉害的还是要数“草爬子”，这个东西说起来个头也不怎么大。这么灰灰的一个小东西，蔫不叽的就粘上你的皮肤，将长的像针头和锥子的小嘴巴往你肉里这么一扎，你眼瞅着它灰灰的小身子就跟吹气一样膨胀起来，变成一个红色小汽球。这家伙厉害，它认认真真的撅着小屁股往你肉里钻，一个劲地钻，嘴巴上象有倒钩似的，拔不出来，得拉开肉才能取出来。还不能拍的，一拍一团鲜血，拍掉它的血身子，它的嘴巴还在你肉里呆着。被它咬了会染上森林脑炎和别的病，搞不好是要死人的。我们那时进山都要打打预防针。夏秋两季根本没法作业，全靠冬春开工伐木头。这里冬天气温在零下50摄氏度左右，那个冷的劲儿，刚锉过的锯子一样拉人，石头一样嘎嘎乱响，拉开裤裆你尿出去的根本就不是尿，是一条冰溜子，落地就碎成十八截。你要是衣服穿少了，干活不得法，小小一个不留神，就可以要你的命。可大伙不叫苦，都玩命似的干，还比赛，你追我赶争上游。

当年的伐木工人

他们还说：要说英雄，那时候个个都是能吃苦能拼命的英雄，要说是贡献，那时候人人可真是都有大贡献，靠斧砍、锯拉、人力工，我们几日间就能平掉一个山头，可不是现在你看到的那些小树，全是参天的大树，几百年的生长期，是真正的原始森林，是地道的深山老林，从打有了，一万辈子都没有人进来过。那时候国家太需要木材，慌不择食，进了林子，见了大树，二话不说就砍。如果碰上全是大木头的山头，那就一律剃光头就是了。后来不这样了，可那已经是后来了。也不容易认识。对我们这些老人来讲象儿孙玩的那个脑筋急转弯。转过弯再瞅这满山的毛毛树，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一生的功劳苦劳就得了这么个结果？难道我们这些人苦干了一辈子竟是犯了个大错？怎么过去眼瞅着挺大一个功劳，贬个眼的功夫再瞅，怎么瞅也不对劲了？瞅着不像功劳却像是挺大一个罪过？前些几年我还气壮如牛的冲儿孙们叉着腰指点江山，说，瞅见没有？这山上以前可是荒无人烟的，满山全是搂不住的大树，满密林子里全是些吼个没完的野兽，是你爷爷和大家伙一同伐光了那些碍事的大树，杀光和赶走了那些吃人的野兽，才在这片没了树的空地上建起了这么个小镇，才有了现在这些繁华的建筑。不然，你们还想住楼房？还想上学校？嘿嘿，做梦去吧！

当年的树和当年的伐木工人都成为过去

老尚很风趣地安慰他们说：时代不同了，认识也不一样了，可功劳还是功劳，过去大家是听党和国家的话砍树，现在是听党和国家的话保护树，都对！别说普通人，连党和国家的领导那时候也不知道环保是个啥呢！老人们还是耿耿于怀，说，说什么都晚了，没了，大树没了，只剩下孩子一样的小树，过去这种小树我们是瞅也不瞅它们的，可现在工人们还得伐它们凑数。王局长心里火烧火燎的着急，他不着急行吗？他是大兴安岭的家长，要不急，还能当局长吗？连自己家的小孩子也天天算计着砍了去换吃喝，人怎么都活到这个没出息的份上了？吃蚤子不留后腿，还得了？过去这山上的野兽多的，东北虎熊瞎子要多少有多少，就怕遇见它们，现在可好，使劲找也找不见它们！树小了，林子稀了，它们没处藏身，跑的跑了，没跑的也让人杀的差不多了！

犴大犴，学名驼鹿。犴鼻子是满汉全席中的上品，也是黑龙江菜里的珍品

谈到樟子松，有个老人说：过去这山上全是清一色的樟子松，樟子松是咱们兴安岭的宝，树形好看还材质好，生长几百年也不朽，最粗的几人搂不住，这个山上全都是！大伙都叫它们美人松，红润的皮肤，葱郁的头发，身段儿直溜溜的，是那种蓬蓬勃勃的青春的健美，是个有好身材的俏女人。有的树形，美的你迷糊，还当她有长长的腿、细细的腰、还有丰满的奶子，美的那个邪兴劲儿都能让你想入非非，真想抱住它们亲一口，搂一个回去作媳妇儿。可最后，唉，仨瓜俩枣的，也不值当个啥的，还是都砍了它们，运去让国家铺铁路了。心疼啊！国家那时候是穷，咱们人那时候也笨，把些好画儿好景儿好美人儿生生都当柴禾砍了烧，现在要是它们还好好的在，光是瞅风景瞭美人儿这一块儿就养得活整个林区。老人们都赞同，戳点着说：你们看的这一小片樟子松也就百十棵，是当时留下来当风景树的，要不是决定在这里建办公楼也留不下，现在它们都是宝贝。这么说吧，捏了个过去的影儿就是，跟那时候相比简直不是个啥，不能比呀！

风华绝代的美人松

言不过实，真的是这样，这一小片捏了个过去影儿的美人松也美的十分十分的邪兴，把一拨儿记者迷的五迷三道的，个个都拿着相机把自己往它们身上紧招呼，一边招呼一边乱七八糟的冲空中挥舞着各自的手臂，发着快活的尖叫。参观这片硕果仅存的樟子松林时，央视的藏公柱扛着机器采访王忠林，林中幽暗如水，飞烟一样闻讯而来蚊子，顷刻间落满在藏公柱粗壮的后脖颈上，藏公柱扛着机摄像机纹丝不动，等他拍完镜头，脖颈上疙瘩叠疙瘩，已经是一片红色的月丘平原了。藏公柱没有叫，扛着满脖子的红疙瘩冲王忠林举手喊：OK！我瞅空儿问王忠林，王局长，你觉得你这事儿能成吗？王忠林精气神挺足一个人，说起这事却有些打蔫。他说：让上边整明白，也许就有希望！我说：不那么简单，想整明白这事儿，首先得遇上个明白人！王忠叹气说：如果还有木头可采，为什么不砍呢？砍木头一样来钱，而且是国家明令让我们砍的，谁也说不下我们什么。都是些只能做小杆的料，一腕子粗的树，论年纪不过是个小毛孩子，正是长身体学知识的时候，砍它们大家心里实在不好受。觉得是一种罪过？可不砍怎么办？不砍又完不成任务！

这里曾经是茂密的原始森林

从加格达奇乘火车前往内蒙古时，临行王忠林和省人大副主任唐庭棣等来送行。唐庭棣副主任是个天性乐天达观的人，虽然来之前他妻子尚且缠绵在家里的病榻之上，但他一路上都不改诙谐本色。他说了一个笑话，林区过去很少放电影，放电影就跟过节没啥两样。有一回上林区放一部外国的影片，其中有几个片断是描写一个外国女子换衣服的镜头。人家那外国女子很文明，是背对着观众换衣服的，背影瞅着挺性感的，只是光瞅背影不过瘾。有个工人瞅着瞅着急眼了，说，你们小娘养的，咋不转过身来？你不转过身来就不兴俺走到你对面去看你？看你还能往那里躲！起来腾腾地就跑到银幕另一头去看。看完回来，大家笑问他，看到没？工人很沮丧，说：狗日的贼快，还没等俺看见，她就又转过身去啦！我一语双关学着唐主任的口吻笑道：俺也快急眼了，光看个背影能让人产生好多联想，真心话，换了俺也挺想转她的身过来看看她的正面。总是背对着人遮遮掩掩的不痛快，无论是大兴安岭还是中国抑或世界，是该转过身来让大家看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