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吹奏者。
(2010-07-29 22:3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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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分类: 爱享。 |
大提琴、木吉他,试图阻止黎明来临的步伐,空气似乎都要凝固。海边夜色的微风轻轻地吹起他额前的刘海,他慢慢地抬起头,注视着天际中的一颗颗星辰,黑夜的魅力让他有些迷恋,这安静让人心旷神怡、有些晕眩,他的脸上隐约间露出自然的笑容。
海浪拍打沙滩发出稀疏的声响,灰蒙蒙的天际开始下雨,从零星几颗小雨点,逐渐开始成为直线。依稀能够听见海水沙哑的低吼,说不清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他开始挪动脚步朝旅馆的方向走去。雨水流过发迹,打湿了头发,染透了白色的体恤,然后浸入皮肤,有些微微的发凉。带着满脚的泥沙,他回到旅馆。没有褪去潮湿的衣服,就那样躺在床上,望着昏黄的吊灯,紧紧闭着眼睛陷入了暗色的梦境。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男孩起身,发现身上的衣服依旧带着海水的湿气,缕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赤裸着身体去了浴室。惨白的灯光被雾气包围,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一直站在喷头下面,任水流经过身体的每一处。看着那些带着泥沙的水缓缓的流进下水道,他突然笑了起来,有些惨白,也有一些悲凉。他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这样发出无声的笑容,他知道,这是第几次像这样一个人蹲在浴室。他想起了她,想起了那些模糊的声音。
有一些疼痛,不知道是不是长久没有吃东西的原因,这种痛让他很深刻,也很真实。或许,真的是饿了。摸上洗发香波,涂上古龙味的沐浴乳,海水的味道慢慢被掩灭。在镜子前,刮掉了青涩的胡茬,调皮的露出了一个笑脸。出门,吃饭。
坐在楼下的餐馆,点了一份牛排,与一杯柠檬水。餐桌上的宣传画报上写着,十周年庆典。十年,他想一下,十年前的自己,在干什么。读书,嗯,是的。踢球,嗯,是的。学吉他,嗯,好像没有那么长时间。那么十年后,会怎么样。读书,不,应该不会,自己那么厌恶看那些密麻的文字。工作,不,应该不会,自己那么喜欢到处漂泊。结婚,不,应该不会,自己早已经麻木到忘记怎样去爱一个人。那到底是怎么样呢。
回到旅馆,已经傍晚八点二十分。他从背包中拿出来一个蓝色软抄本,在上面写下了,十年。
十年后的我,你好吗。我现在在岭海的一个小旅馆,刚去一个名叫尚别的餐厅吃了牛排。牛排味道很不错,有海的味道,咸中带着一丝丝青草的味道。昨晚去了海边,坐了一整夜。弹了一晚上的吉他,吸掉了一包白沙。海风有一些凉,空中的繁星很多,有他们陪着我,我并没有觉得有一丝的孤单和不安。
我知道,有一些人,错过了,是无法再得到当初的那种感觉。我也知道,有一些事,发生了,就没有必要再假装它未曾发生过。或许,每个人都如同夜空的繁星,都有自己的位置,都要按照原本规划好的方向运行。所以,我没有一丝的难过,我只是觉得此刻的自己,反而有些让自己陌生。或许,这是我想要的一种生活,忘记那些曾经的欢愉,忘记那些曾经的痛楚,迈着属于自己的轨道向前运行。
十年后,我想,我还会再来到这里,再去海边弹上一整夜的吉他,看夜空中繁华的明星,或许,那个时候他们不再是他们,但是,我想,那个时候,我依然是我自己,没有改变。改变的或许是面孔上少许的沧桑与成熟。
写于岭海。
雨,依然是雨。窗外开始下起了雨,风中依旧有海的咸涩味道,也有一股说不出的莫名清爽。关上昏黄的台灯,他躺在了白色的床上,昏昏的沉睡了过去。那本蓝色的软抄本被风吹的哗哗作响。雨依旧成直线的下落,可是他早已经不知道。
他梦见他在海底,跟一头抹香鲸在水中游荡,鲸鱼低吟的声音让他觉得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