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民pk大政府
(2010-03-04 17:5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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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随笔/感悟文化 |
“如果让我自己捐,我愿意。但我不想通过这种形式捐钱。”电话这头我略带生气的抱怨道。“海洋啊,你不想交吗?就五块钱!”电话那头班长调侃说。我自然不会傻到为了这点事给自己带个“葛朗台”的帽子。故事发生于2008年5月的某一天,当时汶川地震刚过,举国悲痛。中央决定每个人加收五元特殊党费,支援汶川。生活委员来收钱时,我还在看报纸上关于汶川的报道。
“这也太不像话了吧!什么特殊党费。”我很不乐意交这五元钱。并不是我在乎这点钱,汶川地震,我很伤心。每日看到痛苦的表情被放大到报纸上,我很悲痛。自己的衣服捐了,钱也捐了。但我仍无法接受这特殊党费。一个电话打给班长,就开始抱怨起来。
“真是的,怎么这样啊!这种强制的捐助,太不像话了!”和班长挂了电话,我继续着抱怨。同寝室的室友没有什么反映,我的愤怒没有了同仇敌忾之心,只能无奈睡去。第二天和其他同学说起此事,竟找不到“共鸣”。许多人都觉得没什么,收就收,五元钱也不是很多。再说是捐助灾区,应该的。这件事让我很是诧异。“莫非真是我错了?”我心想。
两年后的3月3日,一个偶然的采访让我找到了答案。
对象是清华大学NGO研究所的教授贾西津,我们谈论的话题是民间组织走上建设社会的舞台。我们很谈的来,从洛克的公民社会到政府与民间组织的关系,能谈的都谈了。
“国家动员破坏了志愿精神,从数量上看很有效。你自己想捐钱时,你有你的选择性和途径,你有选择性后你就有了问责。国家动员,我们只是满足了‘我们捐了’,但不关心这个捐款去了哪里?我们的特殊党费去哪了,从来没有人去问。我们去年做了研究,百分之八十的捐助又回到了政府。”听了我的故事后,贾老师说。
想想从小多大,学校组织的各种捐款不下二十次。可是我们自愿捐的又有几次呢?大部分情况是我们“被”捐款。读小学时偶尔也想过我们捐的钱去哪了,远方的小朋友是否收到了我捐的钱。时间久了,我也不再去想了。没有一个人去关注自己钱的去向,也没有哪个被捐助者站出来说“钱收到了”。就这样捐款变得越来越麻木,渐渐我舍不得自己手中的这点钱,以前捐的钱实在没看到什么效果,现在再捐款就变得“怠慢”。
政府该做的是那些公民本身做不了的事情。公民是主体,为自己负责,能与人合作,有理性。政府工作的目的是让个人得到更好的全面的发展。中国几千年的王权统治,让人民已经习惯“被管理”。有事找政府,有大冤情就上书总理,人们的思维变得依赖政府,变得狭窄。
“民间组织的工作是不是替代了本该是政府该做的工作?”我很好奇这个问题。
“这句话应该反过来问,是不是政府替代了本该是公民自己做的工作。”贾老师笑着说,“一件事情,我们先是自己去做,自己做不了的再去找政府去做。我们现在依靠一个强大的管理系统,每个人都需要管理,但再大的管理系统也不能保证管理到每个人的方方面面。如果每个人都是为自己负责的,他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懂得和别人合作,这样的话我们就能节约多少资源啊!”
贾老师一番话有醍醐灌顶之效。小公民的本能或许在某些方面就给大政府的服务给出了指向标,只是这些有本能的小公民并不是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