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五月底,我在责任编辑温菲菲女士的帮助下,完成了书稿的校勘审定和排版装帧工作,付梓出版了人生中第一次的两本书。仅半个月的功夫,印刷厂就将书送到了编辑部。
六月十八日下午,当我在编辑部看到这两本书时,正所谓苏州人讲的“热水潽烫”,一股油墨的清香扑鼻而来。
相对于印刷厂的“短平快”而言,选稿校核和编审排版是一个细致而费力,漫长和艰苦的的工作,来不得半点马虎和疏忽。责任编辑温菲菲女士为此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其中的辛苦自然可见,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唯有道以深深的感谢才是。
书的出版,是一个勤笔勉思,不断积累的过程。其时间跨度长,涉及方面广。要在众多的诗文中选用合适的稿子,感觉手心手背都是肉,难免会处于甄选和取舍两难的境况。但书的容量总有所限,对于自身来说,总要做出个决断。
诗文稿从初选、删减、修改,直至三审三校,前后经过了十个月时间。从去年的七月份开始,初选时共选出诗稿383首,文稿200篇,经过几个回合的筛选和斟酌,最终敲定为诗稿310首,文稿150篇。巧合的是,排版和刊印后的结果皆为344页。
出书的过程,其实又是一个自我审视,不断完善的过程。年代较远的诗文,虽然留有几分青涩,但烙刻着那个年代的印记,并有一种纯真的初心。而年代较近的,虽多了一些修饰,却是兴之所至,情之所归,不作无病之呻吟。故两者各有所重,力戒华丽辞藻掩饰下的空洞之作,力求朴实语言叙述中的情韵相融。
在这方面,锡旦兄给了我莫大的帮助。当我去年七月九日将初稿面呈于他后,于是便占用了不少编辑部约他撰写并出版书稿的宝贵时间,尤其是对格律诗词部分提出了极为中肯、富有建设性的修正和改进意见。他曾在四月六日发给我的《阅改小识》的结尾中如是写道:吟诗赋词不易,审阅修改亦难。有感仿唐李绅古风《悯农》句步韵口占一绝:“阅稿子当午,思枯眼涩土。谁知书内味,字字皆辛苦。”足见锡旦兄为此化费的精力和付出的辛劳。
锡旦兄的这些指点和建议,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我的后背猛推了一把。让一个多少有点惰性的我,振作起精神,几次三番,不厌其烦地进行了改稿工作。具体归纳为:
一是依据《佩文诗韵》和《词林正韵》,对标明格律的诗词,在平仄、用韵、乃至词性上反复校勘修正,直至符合要求。如有些字,如按照现代汉语阴平、阳平、上声、去声读来,应合乎平仄,但对照古代汉语之平、上、去、入,有不少现归属阴平、阳平的字,则为入声字,应当仄对待。其实苏州人在这方面似乎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但凡吴语中短促的舌尖音,多为入声。故自己朗读时,就应引起警觉,加以甄别。如阴平中的“出”、“发”、“黑”、“积”、“哭”、“扑”、“失”、“昔”、“织”等,阳平中的“白”、“达”、“福”、“国”、“合”、“集”、“菊”、“石”、“实”、“俗”、“习”、“学”、“足”等。另外对原来有失偏颇的用韵也进行了自纠,改正了一些看似合韵,实则不通韵的现象。
二是对有些随意而写,基本合乎格式,但平仄不论之诗词,只稍加改动即可符合韵律,且保留原意者,就尽可能使其转正。若需较大改动,且与原意相去甚远者,则仍维持原状。主要指一些约定俗成的,或固定不可分拆的词语(词组),如分而拆之,则将词不达意,语焉不详。
三是注意诗文的遣词造句和辞汇运用,尽可能的回避词语的雷同,用同义、近义字来替代,以丰富文采。拟用的诗词,因写作的时候分阶段而就,且时间跨度较长,对所描写对象的基本属性大致相同的,尽管采用的词语有时会似曾相识,但好像也疏忽而过。但现在结集成册,将众多的诗词放在一起集中校勘,问题就突出了。如描写女子或花儿仪态的“亭亭”、“翩翩”、“依依”、“娉婷”、“婀娜”、“袅娜”、“娇娆”等,描写其言语的“喁喁”、“哝哝”、“窃窃”等。
经过反复多次的修改,自己的感觉是格律诗词的阵容较原来壮大了,诗词中对描写对象的词汇量也较前有所丰富,所表达的意思也更为确切了。
如果说,诗文的结集出版,是对以往自己笔耕成果进行一次集中检阅的话,那么,检阅的过程,对自身的文化知识水平就是一次难得的提升机会。因为白纸黑字,赫然在目,再丑的媳妇,都想将自己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当然,书籍的出版,限于自身知识水平和写作能力,错误缺漏在所难免,总会留下一些遗憾,它或将成为自己今后写作的映照,前行的动力。
写于2015年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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