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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荡里的万种风情

(2008-07-28 11:3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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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时常地跟天南海北的朋友们调侃:若是有幸来鲁一游,登临了五岳之尊、追溯了孔家儒文化后,定要趁机到齐文化的发源地、陶瓷琉璃足球的故乡淄博来转转。来了淄博,俊秀的山水不能不看,“旱码头”不能不转,蹴鞠不能不踢,这么一遭儿颠簸下来,劳顿二字便是不言说,也会写在你旅途劳顿的眉角眼梢了。不要焦灼,我们还有妩媚俏丽的马踏湖为你洗去风尘呢!

  仲夏时节,车子还未进湖,两旁茂盛的芦苇夹杂着一池池碧荷,早已经把清香一股脑儿推到了面前。踩着荷花池与荷花池中间半尺阔的陇头缓步前行,不经意间会有蜻蜓掠过鬓角发间,轻灵地停驻在凝露的荷叶或者含苞待放的蓓蕾上,伸展婀娜的身姿。鱼儿们衔着水草,不时挑逗着小憩的青蛙,在青蛙矜持地鸣叫声中,迅猛地转了身,荡起一圈圈涟漪。

  撑着淡绿色的伞,和三五好友并肩坐在船舷上,侧目望着郁郁葱葱的芦苇荡,驾船人捻熟地把一根竹篙拔起插下、插下拔起,一叶叶扁舟便在屏息之间与两岸的垂柳擦肩而过。行不多远,便有渔家用竹帘搭建的迷魂阵,曲曲折折地把鱼道盘结着。呷着甘冽的茉莉花茶,吃着久负盛名的金丝鸭蛋,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好友扯着闲片儿的空挡,早有船家用荷叶包裹着刚刚采摘的新藕,用手掌心儿拍碎了,洒上早已备好的姜末白糖,递到了手上。入口的鲜藕,水晶般甜脆,一丝清凉的甜美从舌尖滑入五脏六腑,勾扯心底那深埋着的缱绻柔情忍不住溢上唇角。

  小船儿一寸寸娇柔地在水上前行着,豁然间弓形的木质小桥架在船道的前方。桥底细细密密的绿苔由浅到深、有粉绿到青碧,于漂浮在湖上的水草抵颈缠绵着,层层叠叠地把清洌的湖水笼罩在温润的幸福里,在被竹篙轻轻地撩起时,灵巧而安逸的起伏着,偶尔闪现出一道波光粼粼的缝隙,像极了婉约娇羞的江南女子见到生客时眉梢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潮红。

  忽然,有裂帛般凌厉的声音,顷刻间划破静谧。目光追寻着那沉静里唯一的骚动而去,会看到一只硕大而不知道名字的鸟,正以矫健的英姿在无边无际的芦苇之上,翱翔起伏,起伏翱翔。这万静深处的瞬间萌动,如同山水画中最后的点睛之笔,整个马踏湖会因了一只鸟振翅的飞翔,有声有色地活起来。

  小船渐行渐深入芦苇荡,冰山遗址在船后变成小小的盆景时,九曲沟里响起飘忽无定的京剧清唱,跌宕、险峭的旋律在九曲沟里辗转盘旋着。一曲终了时,掌声从芦苇荡里稀稀落落地响起,掺杂着青年男女的窃窃私语声、孩童们撩拨湖水的嬉戏声、竹篙在水中插入拔起声以及熏风拂过苇稍鸣哨声,如同丝竹琴弦奏响的乐曲,水一样洗刷着人的魂灵。

  兴起时,蹒跚着站在船头,伸展了双臂,或迎风摇摆着尝试飞翔,或提气收腹引颈高歌,那俗世里小心翼翼收拾的本真率性,在马踏湖温柔的怀抱里挣脱那束缚,慢慢地、慢慢地伸展了肢体而苏醒。

  当小船儿终于停泊在来时的码头,头戴着脉脉含香的荷叶,脚穿着蒲草编制的草鞋,手捧着饱满的青莲,唇齿间留着鲜藕的余香,身轻气闲转身时,来时的劳顿困乏早已风清云淡,只剩下绵绵不绝地马踏湖的眷恋和依依不舍的儿女情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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