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梦见宝子,小小的,我一直抱在怀里......。
爸病危,中断了旅行;姐也从美国赶回来。一家人又开始了围绕医院的生活。和以前不同的是,那时我和儿子24小时在一起;现在,我们被隔离在重症监护室内外。
爸一直在等我,等我回来。要做什么大动作,都希望我在。后来坚持不住了说女儿没回来也做。就在星期一,27号凌晨,我到家,赶去医院,正是要做决策的时候,给了爸妈支持。签字的事,由我来。那个现场,是我熟悉的,也是我意志最坚硬的地方。所有的信息都抓住,不迟疑,当机立断。只是,多么不愿意一次又一次地和亲人一起陷入这样的境地。那些貌似正确地决定,其实也未必正确,只是在当时没有办法的选择。
早就把家人的健康绑在自己身上了。三年来,喋喋不休地说啊,讲啊,送书,读书,示范,有一点作用,但是不够。为此,很frustrated。这次,要设法把全家人的生活调整到健康轨道上来。
这一年比较努力:
1,为《经济观察报》写80年代改革史专栏《那些人与事》,40篇;
2,给先生编辑完成120万字三卷本文集(跨年);
3,联系丧子家长和癌友20位左右;
4,肿瘤医院两次公开讲演:《走近瑜伽--兼谈瑜伽对肿瘤患者的帮助》,《怎样做好癌症病人和病人家属》
5,每天锻炼,体能越来越好;
6,从素食进入吃有机蔬菜;
7,考取心理咨询师(去年11月考试)
8,开始做独立电影
......
人生就是这样,一天天往前走,一步步往山顶攀登。生命可贵,需要珍惜。
最大的遗憾和无奈是,因为不可抗力,和先生两地分居。但是,虽然在一起的天数不多,有效时间可能超过同在一地的夫妻。一起工作探讨,分享思想感受,所有事情都共着,志同道合。如此相伴,夫复何求?原本要一起过圣诞和新年,父亲病了,惟此惟大,我回到门里,他被撂在门外,一颗心分两瓣。希望来年多在一起。
明年的时间都支出去了,写另一个主题的专栏,学德语,还要开工一部传记,常规地去肿瘤医院接待患者或家属。所有这一切的底儿,也就是放在第一位的,还是身体。
祝福我的亲人和友人健康平安。
最后还想写一句,圣诞日对刘先生的判,是这个国家的耻辱;而刘先生,是这个国家的光荣。知识分子都做了什么?该做什么?我们每一个人能做什么?听说他们夫妇见面十分钟,微笑面对,我热泪盈眶。深深地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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