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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遐想

(2021-01-28 16:3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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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

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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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佛学

分类: 文学之鹿


读书遐想

          读书遐想

我出生不久,就赶上了那场热火朝天的文化大革命。等“坐得住”、可以“看进去”书的时候,书却很少可以找得到。据说当时村子是有报纸的,却只有当干部的、或者干部家属才可以看到,广大社员、特别是我等根本还不“认字”三代贫农子弟,要想读报纯粹是“痴心妄想”。所以,那个时候村子、甚至大队上管事的,他们在会上讲点啥,即使讲错了,广大社员也只是听听而已,没有丝毫“评判依据”。

就在那个火红的年代,某村某个管事的本来要到人民公社开会,却中途“私事”脱岗。晚上办完私事回到村上传达会议精神的时,正赶上了公社管事的“微服私访”,他一看这架势就“紧张”了,开始的时候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颠三倒四地“形势大好、形势逼人”一番之后,他就灵机一动,感觉现在正是春种保墒季节,就信口来了些抓紧浇地、施肥等保生产内容,肯定是认为公社会议也强调了这些吧,他就唾沫星子乱飞,讲得“天花乱坠”的。广大社员正听着,公社管事的就打断了他,说你这是传达的公社会议精神么?你去开会了吗?

一切被揭穿了之后,那个小队上管事的之政治前程,不得而知了。但我那个时候还没上学,在家最大的娱乐活动就到五龙河滩上挖些粘性很强的泥巴,拿回家后,再按照自己对电影上匣子枪的印象,在家“忘我”赶制。当时我的手艺或许确实不错吧,为此还惹得不少伙伴专门过来“学习造访”,当然也有不少顺便拿走了的。只是,我那个时候虽然泥巴捏的不错,“认字”却难有进步。至今记着叔叔教过我“自”和“白”俩字,我却难以分得清,也懒得去分清。

快上学的时候,父亲或许受了没文化的苦吧,就告诉了些“不认字”的难处,其中至今记着的,就是村子一样家口、一样出工干活的家庭很多,每年年底结算了,工分却挣得差别很大,收入也就有了差别,表现出来的就是,人家可以顿顿吃上玉米面饼子、甚至小麦面火烧,我们却连地瓜干子都吃不饱。为啥?还不是管事的,给自己多记了“工分”!

父亲这么说,当然是有根据的。有年,有个社员感觉自己家的工分不对,就拿着单子找到上过初小的叔叔,叔叔给他略微“加”了一下,发现会计给人家少“加”了500个工分。这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很多社员不服。结果是那个负责记账的“小干部”,给他老爹“合计出来”的工分,竟然是普通社员白天、黑天都干,也挣不了那么多!说到这里的时候,父亲就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他不“识字”,还不是人家说多少就多少?所以他老人家就希望我能够好好上学,特别是得认字、得“会算账”,以免再让人家糊弄了。

父亲说了这个后,为了进一步强调“读书识字、特别是会算账”的重要性,还讲了一个关乎他“前途”的切身经历。说他年青时候在大海林,因为干活不惜力气、还力气特别“大”,受到领导特别重视。当时林场领导就专门找他谈话,准备安排他“坐办公室”,当“会计”。父亲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机会从身边溜走。这事也成了他老人家终生的遗憾。后来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又辞掉了公职,回到山东老家。

就是在父亲的如此“教诲”下,我学习非常认真。至今记着当时就那么两本语文、算术的,等认识的字足够可以读“懂”课本后,我竟然可以不用老师教我,就看完了那本“算术”。1976年的时候,我还读小学,有次土庄联中的单校长来我们村小学“考察”教学情况的时候,他先按照老师的安排,让那几个“术字辈”的同学做些比较难的数学题,开始他们做得很顺利,单校长很高兴。但很快就做不下去了,后面的“题”晾在那里。单校长挺遗憾的,就抬起头来,随口问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同学说,你们谁会做?我举起手来,还立马做完了,特别是还全对!因为那些题并不难,只是当时我们的学习进度还没学到。因为我早“预习”过了,所以做起来不在话下。至今记着单校长很高兴,问我叫什么?我回答后,他有些“疑问”地说,喔,你不是“术字辈”的…

开始我还傻傻地觉得自己为小学“争了光、立了功”,回头却让一个老师“严厉批评”了一顿。理由是我不该自学!还表情严肃地警告我说,你再自己看老师没教过内容的试试?

我那个时候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特别是让那个老师惊吓过之后,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也无心去学了,就天天想着在家捏“泥巴军火”的快乐日子。也不知是在一种什么情况下,父亲就给我讲了那个“中途退场”,没有参加公社会议之“小队领导”的故事,还顺便讲了些态度要认真、学习得刻苦之类的“典型事迹”,我因而改变了散漫的学习态度,终于一路读到了大学。

但就在我读高中的那些年,正赶上农村“大包干”,或许队上某个“管事”的“有权不是过期无效”心太重吧,在最后一次“集体分配”粮食的时候,竟然又给我们家少记了“500斤”。那年我哥哥已经读大学了,他具体怎么跟这个“小队会计”对质的,我至今也没有问过,但这500斤粮食是要回来了,算是给父亲苦心让我们读书,长了脸!

那年之后,我们家还翻盖了老房子,用独轮车推砖的时候,父亲当年在大海林扛原木的“本领”再次有了用场。他比任何人推的都多,还走得更快。这时候就有个社员跟父亲开玩笑,说他推砖的水平,相当于“大学专科”了!那个时候哥哥已经读大学了,父亲自然知道了些大学的“等级学问”,就停下车来,认真地对大家说,大学专科是最差的大学了,大学本科才是最好的…

我考大学的1984年,因为“心力交瘁”,得了美尼尔氏综合征,头痛的厉害,不能再“刻苦”学了。回到家里后,父亲就给我做“思想政治工作”,说如果考不上大学,就回家跟他“杀猪卖肉”,咱爷俩干这活,也“饿不着”!那时候国家刚刚放开了“统筹屠宰”,社员可以自己杀猪卖肉了,父亲又有杀猪的手艺,我们爷俩可以“过上好日子”是肯定的。但更为重要的是,这个时候,父亲肯定觉得,我的“学问”,已经到了一般人糊弄不了的地步,特别是无论体力、还是“识字算账”水平,都可以“独闯江湖”了。

写到这里,就想起另一件事来,也是父亲告诉我的。说村子里谁谁谁的眼睛为什么出现了问题?他自己曾经亲口告诉父亲,说是因为“本事没有个施展的地方”,“气”的!还有些埋怨父亲地说,你当年管着“安排民办教师”的时候,为什么不让他当老师?他可是“高小毕业”啊,比你安排的“初小毕业生”水平高些吧?但父亲虽然没有文化,却非常认真地落实领导会议精神地说,那个老师是“三代贫农”,按照领导规定,首先得“安排”人家,我不敢“自作主张”地把你安排过去,这得负政治责任啊。现在想来,其实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按照我的理解,为了村子的教学质量,父亲理应安排水平更高的社员去“传业解惑”才是!至于怎么“糊弄”上级,还不是随便编个理由?但父亲不但做不来这个,还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人啊,本事学到手里了,别人就“糊弄”不了你,但你如果没有本事,就得老老实实受人“欺负”。有了本事不用可以,但一旦有了机会,就可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所以不要生气,只要有了本事就好,用不用的,不重要!

虽然,父亲的这些“奇谈怪论”,很会遭到“知识界”的严厉批判,却很是增长了我“克服困难”、“自我解嘲”的生存能力。比如读到的那些“无病呻吟”之文章、比如听到的那些“酒囊饭袋”之高论,比如看到的那些“篡改事实”之知识、比如必须抄完的那些“胡诌八扯”之怪论,诸此等等,都能够谈笑间“风轻云淡”地,即使封了“推特”都不跟特朗普那么疯狂,是不是已经“超凡脱俗”了?

所以,写到这里,感觉文章叫“遐想”其实差矣,应该是“瞎想”才是。学问吗,当必须依靠领导才能创造辉煌的时候,得首先分辨它“姓资姓社”才行不是!

 

鹿钦海草于2021年1月28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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