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柏青:淡泊名利就没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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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主笔 林晶
有人说,艺术的最高境界是,“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所以,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心态了,放平一颗心,不是与世无争,更不是缺乏斗志,而是另一种境界的务实与努力。
问辛柏青,“是因为淡泊名利吗?”他诚恳言之,“不能这么说吧。不能用淡泊来形容,哪能淡泊名利,在现在这个社会淡泊了那就没法生存了。”追问道,“那是某种程度上没那么重视?”“对,就是要掌握一个度,别过分就行,过分追求名利就迷失自己了。但是还是要有一定的利益,首先我得解决温饱,我得去拍影视剧,我要把自己生活弄好,然后我才有更多的时间,茶余饭后才会有一些精神追求。”
辛柏青
个人小档案
生
日:6月20日
籍 贯:北京
民 族:汉
体 重:68kg
身 高:181cm
星 座:双子座
兴趣爱好:看电影网络游戏运动
最喜欢的文学作品:《生活的艺术》
最喜欢的影视戏剧作品:《天堂电影院》《地下》《茶馆》
最喜欢的艺术家:于是之
最喜欢的演员:蓝马
最喜欢的颜色:蓝绿白黑
最喜欢的动植物:狗松柏
最喜欢的食物:没有
中央实验话剧院演员
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
主要作品:
话剧《理查三世》2001年《狂飙》2001
电视剧 《红岩》1998年《我亲爱的祖国》《九九归一》《致命邂逅》1999年《孙中山》2000年
《幸福象花儿一样》(2005)
《嘉庆皇帝》(2006 )
更喜欢舞台剧
辛柏青有过的银幕形象,都以正面示人,如《幸福像花儿一样》里文武双全的军人林彬,《狂飙》中激情澎湃的爱国志士田汉,《中国兄弟连》的袁学勇铁汉柔情。从未演过反派,这也跟他简单干净的外表,满腹经纶的书卷气质有关,以至于得知他出演话剧版《四世同堂》里卖主求荣委身于日寇,四处巴结求官的汉奸“冠晓荷”时,的确让人吃惊不小。
导演田沁鑫对他的诠释是,“辛柏青亦正亦邪,但很多导演看不到他邪的一面。”对此,辛柏青说,“也有看到的,但是我不敢接。有找我演坏人的,但是就是让我演坏本身,没有太多好玩的过程,就是为了坏而坏。我觉得那些比较脸谱,比较单一的角色,我挺排斥的。”
相反,老舍笔下的负面形象比较人性化。背负着历史的厚重,在那个颠倒是非硝烟弥漫的北平,好人坏人都有他们存在的逻辑,“冠晓荷其实骨子里并不坏,他是贪图安逸的一种人,道德观念模糊,是非观念淡薄,好面子。其实他没有多大的志向,想当官只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让自己体体面面,衣食无忧。其实老舍先生笔下的坏人形象都挺卡通的,演他的坏人还挺有意思的,是一种挺好玩的坏。比如大赤包,从这个名字你就可以想象出,老舍先生有多幽默,就像小孩手里玩的那种赤包,变瘪了,有好多黑的麻点。还有最典型的就是蓝东阳,穷酸知识分子,纯粹的利己主义者,他的结局是去了广岛和长崎去休养,结果这两个地方都遭到了原子弹的轰炸。”辛柏青平易近人的说着,松弛的笑着。
《四世同堂》台北的首演反响热烈,辛柏青版的“冠晓荷”深入人心,入木三分地表现了一个大反派的猥琐狼狈形象。某种程度上,也让辛柏青无比佩服田沁鑫的胆识与气魄。“第一次合作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是一个很有力量的人。她不像是一个女孩子,她有一种像男人一样的狠劲,甚至有一种男人都没有的侠骨豪情。她对戏剧的解读和凝练让你惊叹,在她的执导下,你会发现原来戏剧是可以这么演的,包括她对戏剧表演形式多样性的把握对戏剧本身的敏感度以及对演员的判断和定位,都会让你感受到她的力量。这么多年合作下来,我感觉她也越来越从容了,从最初那种像男人一样拼命向前冲的血性逐渐转变为一种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韧性。她现在就像是个太极宗师,在变得内敛和包容的背后练就的是一股伤人于无形的内力。总之她是一个高手,一个有力量有能力的好导演。”
生命是一个不断往前走的过程,有时候停止就意味着退步。与田沁鑫合作的这么多年,他自己也成长了,这一次,辛柏青说自己就是一回颇有成效的突破。“首先我演这个角色已经是在突破了,表演状态上肯定和以前那种好人逻辑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其次,我当然也成长了。从《狂飙》说起,那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挑大梁的舞台戏,自己撑了将近两个小时,挺吃力的。虽然外边的口碑和媒体一些评价还都不错,但我觉得是出于爱护演员本身,其实我还挺自知的。现在我有自己的一些意见和处理方式,包括对剧本的一些想法和调整,完全能够互动起来了。”辛柏青很是欣慰。
辛柏青是国家话剧院的演员,有着深厚扎实的表演功底,这些年来,常常往返于舞台剧与影视剧之间,而他也认识到自己,最流连忘返又心生眷恋的,还是舞台剧。“演戏是谋生手段,我更喜欢舞台剧,以前没这么直白的说过。”在他看来,舞台上的表演,是件微妙又特别生动的事情。就像是肉搏,没有任何的伪装与工具衬托,演员只有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释放自己的能量,才能引起观众更多的注意,不像影视剧,有景别手法,镜头语言等来突出某个人某件事。
同时,舞台剧也很残酷,是一种全景式的表演,演员无法左右观众的视线,你如果真的有魅力,观众的视线才会追随你,才会看到你在舞台上。如果演不好,观众也许会忽视你的存在,这也是最吸引辛柏青的地方。“这个东西是挺诱惑演员的,很多演员痴迷于舞台剧的表演,就是想挑战这个。我们行内人管这个叫‘谁在台上亮’,所谓的亮就是观众视线的焦点。不是说明星就有焦点,可能有些观众来到剧场是为了看明星的,但是当他看到明星没亮起来的话,也会把视线转移到另外一个亮起来的人。”
在这个领域,有一个专业词汇,叫“返生”。每当他们出现懈怠之心与疲倦之态时,导演都会适时的记得提醒他们,“返生,要返生。”对于演员来说,这也是最难做到的。即便重复了几百次的举手投足,反复了上千次的言语腔调,也要像初生婴儿一样,充满好奇心怀抱热忱以及保留无时不刻都要存在的新鲜感。久经沙场如辛柏青,也是如此。“形式和方式已经烂熟于心了,但是从精神内核来说它永远是个新鲜的东西。《红玫瑰白玫瑰》演到50场左右的时候我真不想演了。但是自己也没想到,隔了一段时间,再站在舞台上的时候,还是会有新鲜感。而且我挺喜欢这种巡演的方式,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遇见各式各样不同的人,他们给你的反应都是不一样的。”
“这个东西是挺诱惑演员的,很多演员痴迷于舞台剧的表演,就是想挑战这个。我们行内人管这个叫‘谁在台上亮’,所谓的亮就是观众视线的焦点。”
“要说一点儿不后悔,那是假的。可人生总是有得有失,但是我们收获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我们共同经历了一个生命从孕育到诞生的全过程,这对于我的艺术事业,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体验。”
想成为更有力量的人
孙红雷与姚晨因为谍战剧题材《潜伏》名扬天下的时候,辛柏青与夫人朱媛媛正抚养着刚出生的女儿,享受着初为人父的欣喜与家庭生活的温暖。我们想不到这二件事之间的关联,只是后来才得知,《潜伏》最初的角色人选是辛柏青与朱媛媛,剧本也是照着他们而写,因为朱媛媛有孕在身,辛柏青甘愿推掉所有片约,天天与妻子朝夕相处,共同守候着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对于他们来说,这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也是人生中最激情的演出。
每天,辛柏青都带着妻子一起出去散步。走在小区的林荫小道上,他紧握着妻子的手,感慨万千:我们就是在谈恋爱的时候,也很少有机会这样牵着手散步。真要感谢这个小家伙,给了他爸妈一个重新恋爱的机会。
一天半夜,朱媛媛突然醒来,嚷着想要吃橘子。可这时超市已经关门了,买也买不到。辛柏青爬起来,挨个给朋友打电话,问谁家有橘子。最后终于问到一个远在昌平的朋友,他说家里有橘子。辛柏青马上开车赶到昌平,等他把橘子拿回家来,已经清晨时分。朱媛媛早已忘了对橘子的渴望,坐在饭桌前喝牛奶。辛柏青累得倒头就睡,临睡前还不忘叮嘱:想起什么来,早点说啊,我一醒了就给你买去。
虽然错过了一次让夫妻俩大红大紫的机会,但他们获得的却更多,“要说一点儿不后悔,那是假的。可人生总是有得有失,但是我们收获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我们共同经历了一个生命从孕育到诞生的全过程,这对于我的艺术事业,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体验。所以如果让我再次选择的话,我还是选择女儿。”辛柏青坦诚相告。
辛柏青希望自己能做一个更有力量的人,这种力量,是把控自己,也是把控全局。“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标准,但是我就想让自己更有能力。工作能力,让自己更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像现在,有时候还会有被动接受的时候。当我自己能力够强大了,我的理解完全超出了周围人的时候,我就可以有更多自己主观的东西体现了。”
辛柏青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什么对他来说又是最重要的,也知道什么年龄做什么事情,所以结婚生子,这个对演员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他一个也没有落下。他坦言,自己的事业要为家庭让路。
“孩子成长每个阶段都不一样。完完全全属于父母的,也就那么几年。以后会变得越来越辽阔与独立。我很珍惜她完全属于我的这个时期。”
问辛柏青,“是因为淡泊名利吗?”他诚恳言之,“不能这么说吧。不能用淡泊来形容,哪能淡泊名利,在现在这个社会淡泊了那就没法生存了。”追问道,“那是某种程度上没那么重视?”“对,就是要掌握一个度,别过分就行,过分追求名利就迷失自己了。但是你还是要有一定的利益吧,商业社会要是没有利益,就无法生存。首先我得解决温饱,我得去拍影视剧,我要把自己生活弄好,然后我才有更多的时间,茶余饭后才会有一些精神追求。这个行业竞争也很残酷。几部戏没有收视率,马上这个人就消失了。演员更新换代又快,我们这个职业的门槛很低,没学过表演也能演戏。所以,谁都能干,谁都能抢你的饭碗。所以必须得做好,要对得起自己的饭碗。”
有人说,艺术的最高境界是,“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所以,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心态了,放平一颗心,不是与世无争,更不是缺乏斗志,而是另一种境界的务实与努力。
未来时间里,辛柏青希望自己能有更多的时间拍一些电影,“因为我觉得它的工作状态还是不太一样的,我希望有那么一个精益求精的工作环境,有大量的时间来做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