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终于在渐弱渐息的鞭炮声中淡了下来,走进尾声。觥杯交错的喧嚣声也渐趋平缓。终于,我可以回归到自己的空间,想自己所想。
对镜理鬓,节日留下的遗迹几乎只剩下疲惫的一张脸。我静静地躺在沙发上,观赏着鱼缸中的鱼儿,试着舒缓下疲劳的视觉和听觉。
鱼儿们依旧畅快不歇地在水中游来游去,想起曾有客人问及鱼的品名和种类,我大大咧咧地介绍它们统称为金鱼,那几尾戴有花冠的金色鱼是母鱼,看它们悠然摆鳍的那份闲适确有些母仪鱼类的傲气。那几尾敦厚泡眼的黑色鱼是公鱼,它们总是显示出几分沉稳。也许我仍旧犯着花色奶牛是母牛而黄色奶牛是公牛的严重错误,好在客人问得也很随便,我想也不算是误人子弟吧。
只有那丑陋的清道夫,在至清至静的水中急着穿梭在各个鱼尾部,企图找到排出的污浊,惹得金鱼们有些动怒,唯恐避之不急。
从东到西,从顶到底,不过一米之余,不知道鱼儿们在这偌小的空间里是否会感到窒息?看久了,我的心突然累了,有了一种被禁锢的伤感,我凝视着鱼们的嘴,看它们的一呼一息,总是想问,失去自由的滋味好受吗?鱼的神态依旧,答案不得而知。
沏一杯香浓的绿茶,喝下半杯便觉神情气爽。想想弃咖啡而品香茗已有月余了,记得最初喜欢喝咖啡还是源至与朋友的聊天,坐在颇俱浪漫情调的咖啡厅里,便有了一种时尚感。究其味道,与其说是喜欢那种淡淡的苦味,不如说更看重的是那般仪态,那是一种小资情调。饮得久了,便成了瘾,当蓝山终成我的挚爱时,戒掉时竟还很难。慢慢地才以茶代之,当茶的香气缭绕于屋际,成为我独处时的一种意境时,那不是孤独的感觉,而是一份少有的清香的宁静。当茶香融合于心时,就有了欲语还休的沉思默想,渐渐成为摆脱寂寥的深远。
无论停留在喧哗还是静寂中,总会缠绕着一份藏于心底的想念,想于寂寞时是孤独的空旷,想于喧闹时又似乎成了生活中的绝望。于是,想你在想把你忘记时,凄楚和忧伤竟超越了想念的痛苦;想你在意识里到处弥漫着你时,失落和孤独顷刻又爬上心房,于是想念成结,竟化作一缕缕愁怅。有时真想把这缕缕愁思浸泡在红酒中,与浪漫交织在一起,让其发酵,会是怎样?
鱼、茶和一缕愁思,是三个不相干的话题,今天把它们搅在一起,似乎是为把生活中的压力释放。其实,鱼是美的,美在游弋的安祥;茶是香的,香在四溢的芬芳;思念是真诚的,那是心对心的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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