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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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新的一个春节又快到了,走在大街上能感受到浓浓的年味。商场里,大街上,也因为春节的到来而变得异常红火。然而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开心不起来。在别人一个个喜笑颜开的迎接节日的时候,迎着深冬的的寒风,我总会想起祖父,他就是在这个季节走的。现在掐指算来,已经整整十年了。
十年前,我十六岁,上高一,在家过完国庆节后便又匆匆踏上了返校的汽车。每次返校时,祖父都会早早起来送我。可谁曾想,这次离别竟成了我与祖父的最后一面。当泰叔骑着摩托车到县城告诉我这一切时,我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十一假期的时候祖父还在地里忙农活,精神也不错。怎么才隔了短短两个月,他就与我天人永隔了呢?泰叔说祖父是得脑溢血去世的,当医生赶到时已经晚了。
到家后,在巷口下了摩托车,此时的我已经冻得有些瑟瑟发抖。走到院中,当我看到灵堂左右挂满白布云头幔帐时,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眼睛。我不会号啕大哭,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直到后来泣不成声。掀开素布,我看到了祖父的遗容,他走的很是安详,脸上依然带着生前那丝淡淡的微笑。
从小学四年级开始我就与祖父母做伴儿,直到上高中才离开他们,因此,在叔伯兄弟四人中祖父最疼爱的便是我。可是,现在他却不能再看我一眼,不能再和我说一句话了。
祖父是善良的,因为我曾听说当年家乡发大水时,我们村庄到镇上的道路底洼处一片汪洋,身为木匠的祖父便做了一条船,渡村里人去镇上的集市买卖东西。祖父也是勤劳的,小时候的我经常是看到天刚蒙蒙发亮时他便起床了。记得有一次是忙农活的周末,祖父早早叫醒我去地里割豆子,他说早晨地里潮湿,这时候割豆子才不会干裂。
祖父辛勤劳作了一辈子,也苦了一辈子,可是当眼看着农民日子过好的时候,他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没能多享几天福。后来,祖母曾流着泪对我说:“善良的人走到那边都会分到房子,过上好日子的。我梦到你爷爷了,他告诉我说他在那边住的是一排青青的瓦房。”
虽然我不相信有今生来世之说,更不相信人死后有升天堂、入地狱之别。但是,我却为祖父的一生感到欣慰和骄傲,因为从前来吊唁的人口中我听到最多的是:“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