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菟丝子是怎样绊倒两对“姐妹花”的

王俊楚/文

在我国中草药中有一种叫“菟丝子”的，它辛甘微温，具有补肾益精、养肝明目、固胎止泄之功效，是中医常用的营养药草。然而在历史上，这种营养药草竟然也曾被别有用心的人用来“下绊子”，杀人夺嫡绊倒对手，达到个人野心勃勃的目的。

事件发生在东汉章帝建初年间，被菟丝子绊倒的两对姐妹花是汉章帝刘炟的四位娇美贵人——宋大贵人、宋小贵人，梁大贵人、梁小贵人。

史书上没有记载这两对可怜姐妹花的姓名。

宋贵人的姑母是马太后的外祖母，因为这一层关系，马太后对宋氏一家的情况比较了解。她听说宋家两姐妹才色俱佳，于是就将她们选进太子宫侍奉刘炟，刘炟对她们也十分宠爱。永平十八年（公元75年），刘炟即位，是为汉章帝，宋氏姐妹双双被封为贵人。在东汉时期，贵人的地位仅次于皇后，地位相当显赫。建初三年（即公元78年），宋大贵人生下皇子刘庆，次年刘庆被立为皇太子，其父宋杨也被朝廷征召为议郞，当上了皇家顾问。

宋大贵人很会来事，特别是侍奉马太后，亲自为马太后端汤递水，尽心服侍，马太后十分喜欢她。《后汉书》在记录这一段时是这样说的：“贵人长於人事，供奉长乐宫，身执馈馔，太后怜之。”

此前的公元77年（建初二年），章帝曾召良家美女入宫，陵乡侯梁松的弟弟梁竦的两个女儿双双入选。由于姐妹俩相貌出众，很快也被封为贵人。建初三年（公元78年），梁小贵人为章帝生下一子，取名刘肇。 

建初四年（公元79年），马太后去世。此后，宫中权力最大的莫过于窦皇后。然而窦皇后却没有生儿子，作为皇后，没有儿子是件很危险的事，窦皇后就循先例，抚养梁小贵人的儿子刘肇。

窦皇后循的是马太后的先例。最初，马太后为汉明帝贵人时没有生儿子，汉明帝就将贾贵人生的皇子刘炟交给马贵人抚养。马贵人被立为皇后以后，养子刘炟也成为皇太子。刘炟继位以后，马皇后又升格成了太后。由此，我们就知道了窦皇后抚养刘肇的用意。

为了打击宋家姐妹，她教唆娘家兄弟在外收集宋家鸡毛蒜皮的过失，买通服侍宋家姐妹的车夫、内侍，时刻监视她们的行动。

建初七年（公元82年），宋大贵人生病了，给家里写信说想吃生的菟丝子，嘱咐娘家人送一些来，信息被窦皇后侦知。窦皇后立即抓住机会，指控宋家姐妹利用菟丝子作“厌胜之术”。所谓“厌胜之术”，就是用诅咒的方式制服自己厌恶的人，是一种流传已久的巫术行为。

当时，无论是在皇宫还是在民间，人们对巫术有一种本能的厌恶和恐惧。皇帝刘炟大为震怒，不问青红皂白，把宋大贵人生的太子刘庆逐出皇宫，废为清河王。宋家姐妹则被囚禁于丙舍，由蔡伦负责审问，核实其罪。宋家姐姐自知已无生路，双双服毒自杀。担任皇家顾问的宋杨也被免职赶回了老家。

建初八年（公元83年），刘肇被立为太子。梁姓家族不敢明目张胆地庆贺，但仍在暗中悄悄欢喜。因为刘肇被立为皇太子，以后肯定不会亏待生母一家的。窦皇后得到消息以后，恨恨不已。为了独占养子刘肇的感情，使窦姓家族成为刘肇唯一的舅家，窦皇后决定斩草除根，将毒手伸向了梁家姐妹。她指使人马“飞书”诬陷梁竦，将梁氏姐妹之父陷入谋反叛乱大狱，梁氏族人均受牵连。梁氏姐妹双双忧郁而死，其家族被流放。

就这样，窦皇后以一把莬丝子为道具，成功地除去了受宠于章帝的宋氏、梁氏姐妹，而且独占了对太子的养育权，为窦氏专权扫清了路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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