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文的话在曲京的心里引起了阵阵涟漪，几天来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对老文除了佩服之外，还多了一层尊敬，准确地说是一种敬仰！他觉得老文就像她父亲。她对老文有种说不清的感情，以前觉得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自从那天夜里他们谈过话之后她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和这样的男人呆在一起是一种享受，是一种骄傲，有时她也不止一次地这样问自己，这是爱情吗？他爱我吗？那天他为什么不说爱我？为什么？其实她知道这只是一种虚荣心，为了满足这种虚荣心她时时想走近他。在厂区碰到老文，老文跟她仍然很亲，她希望看到老文的心情更加迫切。她仍然希望他像以前那样注视她，她投去的眼神更加深情，更加火辣。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老文都好像故意装做没看见。有几次她都故意等在老文必经的路边，但老文经过时总是淡淡地礼节性地打声招呼就擦身而过，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注视过她，而且，她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这使她很失望。她好几次还特意留在女生宿舍过夜，并大声说话。她希望老文能过来，和她说话。但她明明看到老文从外回来，仍不冷不热地和她打招呼，但却总是不愿意和她多说几句话，就像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那次亲密的长谈一样。几次她看到他都想大声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有好一段时间她很烦，很痛苦。为此，她真想痛哭一场。

老文何止不是这样。那天夜里几次他都曾经想把曲京揽在怀里，不过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很震惊。如果在他年轻时他绝对会把她收了，双方都需要，绝对公平。过后他还几次嘲笑自己假正经。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的荒唐，可能是老了，没有火力了。这使他想到过去那些十恶不赦的坏人为什么在老了以后会金盆洗手，皈依佛门，大行善事，重要原因也许就是因为人老了，不像过去那样有火气了，容易更多理智了。不过他内心仍在激烈地挣斗着，强烈的性欲和占有欲仍一次次撕啮着他，冥冥之中他渴望曲京少女的胴体，不过每次见到她他又视同陌路，他很惊讶自己的变化，这样伪善地装扮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很痛苦。

老文有次见到她故意开玩笑地说：“曲京，你也不来看看我。”

曲京反唇相讥：“你不是不理睬我吗！”

他们之间确实越走越远了，起来越陌生了，彼此不知道对方现在的状态……。

就在前天，单位要举行晚会。老文在楼梯上碰巧碰到曲京，老文小声地对曲京说：“晚上我请你跳舞。”听曲京没有回答，老文以为她没有听清，又对她说了一次，曲京仍然没有回答他。老文还很纳闷儿。其实，他只是出于礼节，并不是很认真。依老文现在对待曲京的态度，他在晚会上也不会对她表示多么亲近。晚会开始了，老文看到曲京始终和俱乐部主任在一起，原来俱乐部主任已经约了她。她毕竟还年青啊，还很真诚。有人约了你就说出来啊，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跳个舞嘛，他想。

俱乐部主任比老文小一轮，他的长项是结交，喜欢过夜生活，有很多朋友，也很会花钱，还有车，在女人身上也很会用心。曲京跟他也很般配，一辈子也会有个好的归属，只可惜他也是个有了家室的人了。

晚会后，曲京上了俱乐部主任的车。

老文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老文望着曲京的背影想，我还有研究工作要做，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

老文心里一遍遍默默地为她祝福，希望她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