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清流概说11

——说清流之六

我楚狂人

四、清代清流与维新派1

相较而言，清代清流与维新派的关系就要明确得多，清流、帝党、维新派是一个整体，只是在一些具体做法上有一点分歧，总体上他们就是一体的。

1．参与维新的清流

清流在表面上与维新派还是有界限的，他们让维新派冲在最前头，为他们趟雷，为他们火中取栗。但是还是有清流参与了维新运动。

文廷式，光绪二十一年（1895)秋，与陈炽等出面赞助康有为，倡立强学会于北京。次年二月，遭李鸿章姻亲御史杨崇伊参劾，被革职驱逐出京。这一时期，文廷式益潜心时务，其《琴风余谭》、《闻尘偶记》，记甲午、乙未间时事、人物，能言人所不能言、不敢言。革职归里后，撰有《罗霄山人醉语》，痛感“中国积弊极深”、“命在旦夕”，提出“变则存，不变则亡”，鼓吹“君民共主”，倾向变法，但又以为不可急切从事。戊戌政变后，清廷密电访拿，遂出走日本。二十六年(1900)夏回国，与容闳、严复、章太炎等沪上名流，参加唐才常在张园召开的“国会”。唐才常的自立军起义失败后，清廷复下令“严拿”。此后数年，文廷式往来萍乡与上海、南京、长沙之间，沉伤憔悴，寄情文酒，以佛学自遣，同时从事著述。这时期所著杂记《纯常子枝语》40卷，是其平生精力所萃。所以，作为清流的头面人物，文廷式是积极参与维新运动的。

戊戌六君子，是指戊戌政变时，经贻谷参奏，维新志士谭嗣同、康广仁、林旭、杨深秀、杨锐、刘光第六人都于1898年9月28日在北京惨遭杀害，史称“戊戌六君子”。其实这六人政治底色是不同的，谭嗣同是激进的改革派。康广仁是康有为的弟弟。是维新派，但是谈不上重要骨干，他更多说是康有为的替死鬼。杨深秀，维新派，参与活动很多。林旭，其妻沈鹊应(1877-1900年)，字孟雅，福建侯官（今福州）人。为民族英雄林则徐曾外孙女，清代重臣沈葆桢之孙女，沈瑜庆之长女。自幼师从著名诗人陈衍。林旭不是一个激进派，更近似名士清流。杨锐曾入张之洞幕府，唯张之洞马首是瞻，张之洞推荐参与新政，为“军机四卿”之一。与康有为变法主张多有不合，攻击康“多谬妄”，声称要对新法“稍加裁抑”。戊戌政变时被捕，张之洞营救不及，被害。遗著编为《杨叔峤文集》和《杨叔峤诗集》。他实际上是张之洞的代理人。刘光第（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上书建议变法求强，刑部堂官阅后震恐，不敢代递。1898年春列名保国会。百日维新中，受到光绪帝召见，赏四品卿衔，在军机章京上行走，参与新政。曾与谭嗣同一起批驳守旧派曾廉请杀康有为的奏疏，但又经常依违于维新与守旧之间，处理政事尽量“无新旧畛域”，使“维新守旧，咸得其宜”，实际上刘光第的政治主张，正是清流的政治主张。所以，“戊戌六君子”中最起码有两个半人是清流，杨锐、刘光第，加上林旭算是半个。

至于张之洞的表现，我们下面会说到。

戊戌六君子，下同。图片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