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嘉朴学待后人

——小学家在苏州之后记

我楚狂人

本来还想写吕叔湘、周有光，甚至还想写我的老师王迈先生，这几位都是学养很高的语言学家，但是最终我放弃了。吕叔湘先生的《文言虚子》是很重要的文字学著作，也是我学习文字学的入门教材。但是，吕叔湘先生更是一位语文教学家，对文字学的研究已经不是很“传统”了。周有光先生是一位有成就的语言学家，但是他毕生致力于汉语拼音的研究，实际上一直在为汉语拼音化作努力。所以周有光先生与传统语言学没有什么关系，他是“消灭汉字”的最后一位扛大旗者。所以周有光先生与小学格格不入。很想写王迈先生，但是我的老师实在是“述而不作”了，一生没有留下一部小学专著。满肚子学问就这样带走了。王老师生前读书喜欢随手批注，极漂亮的蝇头小楷，颇多精彩。可惜没有机会被整理出来。不知我的真扬师弟有没有机会把王老师的书整理出来。所以，我可以很生动地写王老师的人，却很难写他的学问。

老友周秦教授在王迈老师的追悼会上代表苏大中文系77级学生送了一副挽联：魏晋风度成绝响，乾嘉朴学待后人。一时以为是王迈老师的极好的写照。王迈老师是没有留下什么著作，就是一部为了应对评职称的《清嘉录校点》。但是还是提携了很多学生。我的大学同窗董志翘教授就是一位很有建树的语言学家，他也曾经跟王迈老师学习过。当然董志翘教授得到徐复先生的教益更多。2021年夏，见到了董志翘，他古稀之年北上，准备就任北京语言大学的教席。董兄送了我一本新著《文献语言新探》，他的研究路子还是很传统的。董志翘教授已经是桃李满天下了，他的学生在青岛为他祝寿。乾嘉朴学确实已经有了来者了。

传统语言学研究，在苏州还在延续着血脉。

是为记。

南越来溪，顾野王墓就在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