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诗概述24江左三大家之钱谦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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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诗概述24
——清史札记之四十四
我楚狂人
二、江左三大家2
1.钱谦益2
其二,文坛巨匠钱谦益。
尽管钱谦益的政治品质那样叫人不耻,但是他的学界文坛的宗主地位,未因此而动摇。当其八十华诞时,著名遗民归庄仍送寿联云:“居东海之滨;如南山之寿。”遗民大思想家黄宗羲在钱逝世后所作的《八哀诗》中,仍将其引为“平生知己”,且肯定其“四海宗盟五十年”的学术地位;即使是像顾炎武至死不仕清廷,宁死不愿列名于钱的“门生”的人,仍肯定其是“文章宗主”。
比较有代表性的评价如下:
陈子龙:“阁下雄才峻望,薄海具瞻,叹深微管,舍我其谁?
黄宗羲:“四海宗盟五十年,心期末后与谁传?凭烟引烛烧残话,嘱笔完文抵债钱。红豆俄飘迷月路,美人欲绝指筝弦。平生知己谁人是?能不为公一泫然。”
阎尔梅:“绛云楼外凿山池,剪烛春宵念昔时。鼎甲高题神庙榜,先朝列刻党人碑。邵侯无奈称瓜叟,沈令何言答妓师。大节当年轻错过,闲中提起不胜悲。”
归庄:“先生通籍五十余年,而立朝无几时,信蛾眉之见嫉,亦时会之不逢。抱济世之略,而纤毫不得展,怀无涯之志,而不能一日快其心胸……窥先生之意,亦悔中道之委蛇,思欲以晚盖,何天之待先生之酷,竟使之赍志以终。人谁不死,先生既享耄耋矣。”
徐鼒:”谦益负文章重望,羽翼东林,主持坛坫;百年后,文人犹艳称之。论者徒诮其不死国难,而余事无述焉。而不知其名辱身危者,非一日之积矣。献台之媚,瓦砾盈舟;同乘之羞,招摇过市。身死未寒,破巢毁卵。夫岂无罪而获斯报于宗族乡党也!纯庙之谕曰:’谦益一有才无行之人‘。真万世斧钺之公哉!”
张廷玉等《明史》:“至启、祯时,钱谦益、艾南英准北宋之矩矱,张溥、陈子龙撷东汉之芳华,又一变矣。”
乾隆帝:“平生谈节义,两姓事君王,进退都无据,文章那有光。真堪覆酒瓮,屡见咏香囊,末路逃禅去,原是孟八郎。”“至钱谦益之自诩清流,腼颜降附;及金堡、屈大均等之幸生畏死,诡托缁流:均属丧心无耻!若辈果能死节,则今日亦当在予旌之列。乃既不能舍命,而犹假语言文字以自图掩饰其偷生,是必当明斥其进退无据之非,以隐殛其冥漠不灵之魄。”
纪昀:“首鼠两端,居心反复。”
邹镃:“牧斋先生产于明末,乃集大成。其为诗也,撷江左之秀而不袭其言,并草堂之雄而不师其貌,间出入于中、晚、宋、元之间,而浑融流丽,别具炉锤。北地为之降心,湘江为之失色矣。”
周星誉:“时我世祖定鼎已六七年,而牧斋谬托于渊明甲子之例,于国号纪年皆削而不书,已悖甚矣。”“是时残明遗孽,犹假号岭越间,江浙遗民,与海上之师互为影响,故牧斋自附于孤臣逸老,想望中兴,以表其故国旧君之思,真无耻之尤者也。”
赵尔巽:“钱谦益……博学工词章……为文博赡,谙悉朝典,诗尤擅其胜。明季王、李号称复古,文体日下,谦益起而力振之。”
刘声木:“自知大节已亏,欲借此以湔释耻辱,此所谓欲盖弥彰,忏悔何益?”
张鸿:“先生以外家顾氏之产,置红豆山庄,托迹啸咏,人不措意,实则密使往来,传达消息,招募志士,调达军令,特为枢钥。读集中时有流露,否则吕留良、黄宗羲、归庄、邓起西、吴之振及松江、嘉定诸遗老,志节贞介。若稍有异趣,必至割席,何肯往来如家人兄弟乎?”
章炳麟:“郑成功尝从受学,既而举舟师入南京,皖南诸府皆反正。谦益则和杜甫《秋兴》诗为凯歌,且言新天子中兴,己当席蒿待罪。当是时,谓留都光复在俾倪间,方偃卧待归命,而成功败。后二年,吴三桂弑末帝于云南,谦益复和《秋兴》诗以告哀。凡前后所和百章,编次为《投笔集》,其悲中夏之沉沦、与犬羊之俶扰,未尝不有余哀也。”
徐世昌:“牧斋才大学博,主持东南坛坫,为明清两代诗派一大关键。”
柳亚子:“及去秋武昌发难,沪上亦义军特起。余为寓公斯土,方闭户吟虞山《秋兴》诸诗,以当铙吹。”
陈寅恪:“送客筵前花中酒,迎春湖上柳同舟。纵回杨爱千金笑,终剩归庄万古愁。”
顾诚:“降清的官员也不能一概而论……钱谦益就是一个相当特殊的例子。”“幕后联络东南和西南复明势力高层人物的正是钱谦益。”
钱仲联:“有清一代诗人,工七律者无过牧斋……然则牧斋志节,历久不渝,委曲求全,固不计一时之毁誉也。”
钱海岳:“谦益清流领袖,首先迎附,皆为国罪人,乃失身于前,归正于后。”
吴晗:“人品实在差得很,年轻时是个浪子,中年是热中的政客,晚年是投清的汉奸,居乡时是土豪劣绅,在朝是贪官污吏。一生翻翻覆覆没有立场,没有民族气节,除了想作官以外,从没有想到别的。”“就钱牧斋对明初史料的贡献说,我是很推崇这个学者的。二十年前读他的《初学集》、《有学集》、《国初群雄事略》、《太祖实录辨证》诸书,觉得他的学力见解,实在比王弇州、朱国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