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家长封路

——恢复高考四十年之十一

我楚狂人

又见到家长为了高考封路引发争论的花边新闻，据说是为了“英语听力考试不受影响”。我们的考生已经到了“易碎品”的境界，必须“小心轻放”，以至于离开考场上百米的地方也必须保持绝对安静。以前皇帝出巡，“肃静回避”也不过如此。

高考的社会关注度也是“与时俱进”的。文革前，考生自己背着行李到考场报到，在闲置的教室里安营扎寨，铺席子张蚊帐，开始考生生活。刚恢复高考时还是这样，只不过多了老师送考。接下来是住招待所了，教师保管准考证了。但是还是不见家长送考。自从考生以独生子女为主要组成成分之后，就变了。家长送考蔚然成风，包了考场附近的宾馆房间休息，想着法子加餐的事情屡见不鲜。那几天家长们屏气凝神，唯恐宝贝疙瘩出了差错。每年高考时，高场外人流如潮，家长们站立如堵，挥汗成雨而不忍离去的一幕已经成为中国一大奇观。

考生真有这样脆弱吗？据说是的。我的一个师妹，也就是我老师的女儿，平时成绩不错。据说因为考场附近有杂音，好像是几百米外有建筑工地吧，于是考试一直心神不宁，以致名落孙山。第二年再考，据说又不知听到什么杂音，最后只落得一个大专分数。

后来就有了英语听力考试交通管制的措施了。

我们的考生变得如此脆弱，谁之过？

这样脆弱的考生，能经得起风雨吗？能承担自己的社会角色吗？

这样脆弱的考生与日本的冬天裸着大腿挨冻的同龄学生生死竞争，后果将会如何？

我们的教育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如果我们的教育培养的就是这样一批“易碎品”，我们的教育已经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我们有“输不起”的家长，有死不认输的学校，有不肯输的教育主管部门，有死要数据的政府，所以我们就有了“易碎品”的考生。但是，考生不可能在家长的卵翼之下生活一辈子。当他们自己成为家长时还有谁为他们“封路”呢？

我为“易碎品”的一代中国青年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