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故事：乌骓马

——马年说马之七

我楚狂人

车战时代，真正出名的战马并不太多，毕竟车战时战马是一个群体，与战将的关系虽然密切，还没有到血肉相连的地步。而到骑战时代就不同了，战马与战将已经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已经到了生死相依的地步了。而这些战马中早期名声远播的便有项羽的乌骓马。

乌骓马，本来是出产于河曲的一种黑马的种族称呼，如隋末唐初名将尉迟恭的坐骑名唤：“抱月乌骓马”。《水浒传》中呼延灼的坐骑叫“踏雪乌骓马”。但是自从有了西楚霸王项羽骑着乌骓马百战百胜之后，乌骓马似乎就成了项羽坐骑的专用名词。乌骓马在项羽时代号称天下第一骏马。乌骓马通体黑缎子一样，乌黑油光，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赛雪，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名唤“踢云乌骓”。

项羽是何时何地如何获得乌骓马的？没有明白的记载，只有传说。传说“乌骓”当初被捉到时，野性难驯，许多人都休想骑上它，就是骑得上的也顿时被它摔下来。项羽听说便想一试，他一骑上“乌骓”，就扬鞭疾驰，穿林过山。乌骓马非但没把他摔下，反倒累得汗流如注。项羽骑在马上，忽然用手紧抱住一树干，想一下借树力把马压制得动弹不得，谁知“乌骓”也不甘示弱，拼死挣扎，结果那树连根都离开了山土。这就是项羽“拔山”的由来。“乌骓”由此被霸王折服，心甘情愿地供霸王驱使终生。

这个故事不新鲜，几乎驯马的故事都如此，因此当不得真。但是项羽拥有乌骓马是实，史料云：“数年以来，（乌骓）所向无敌，尝一日行千里。”

正因为乌骓马是盖世枭雄项羽的得力臂助，所以项羽在垓下战败，自刎乌江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虞姬，一个就是他心爱的战马乌骓。他的绝命诗是这样说的：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项羽希望乌骓马能活下去，但是乌骓马却随着他的主人死去，投江自尽了。近人郭沫若有无题诗云：

传闻有马号乌骓，负箭满身犹急驰。

慷慨项王拖首后，不知遗革裹谁尸？

壮哉，乌骓马！